嬉闹的演武场,瞬间涌现出摄人心魄的强大威压,刹那间,全场之人噤若寒蝉。
高台上,一抹青衣倩影手握长剑,如翩然起舞的月中仙子,收势后转身的一刻,台上、台下四目相对。
她望着她,嘴角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台上那人,笑着笑着眸中像是染上浓浓雾气,水汪汪,看的人心里有些发疼。
长剑落地,作为教习长老的她,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这一幕,曾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可醒来后身边却依旧空空。
平日里沉稳的脚步,此刻竟变得踉跄起来。
对面手托金莲那人,勾起唇角,就这么傻傻的望着她。
两人之间,夹杂着无数弟子身影,当台上人缓缓走下来时,弟子们默默让开一条笔直大路。
这一刻,魏潇朦的心就像有无数铁锤敲击着战鼓,一颗心即将要蹦出胸口。
她抬手轻轻一拍,金莲瞬间脱手而起。
众弟子眼前,只觉虚影一闪,脚下虚浮的教习长老,就这么紧紧地被人搂在怀中。
惊叹声、叫好声、低低的抽泣声,两人的周围,充斥着一波又一波的躁动。
而她们,似乎摒弃了所有杂声,此刻,两人心里只剩了彼此。
“羽瑶,我回来了。”
怀中瘫软的人儿,死死的抓着她胸前的衣襟,将整张脸都埋的深深的。
“我知道,你身体是热的,心脏是跳的,泪…是咸的。”
这句话一出,魏潇朦再也忍不住,眼泪更是大颗大颗的滑落。
抱着骨瘦如柴的赵羽瑶,她的心像是撕裂般的疼。
良久,身后走出一人,试探着唤了声,“徒儿,是你么?”
听到这苍老且熟悉的声音,魏潇朦猛的抬头,在人群里寻找着声音的主人。
“师父?”
这声师父,叫的大长老心酸的紧。
灭世大劫后,他的宝贝徒儿便消失在了天地裂缝里。
突然的变故,对他来说,就如老来丧子般揪心的痛
但今日,时隔三百余年,他的嫡亲徒儿居然又破域回来了。
大长老兴奋的像个孩子,他又有了主心骨,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哎呦,老天爷护佑呦,我的乖乖徒儿又回来喽!”
大长老哭天抢地,几个伶俐的小弟子赶忙将人扶好。
长辈面前,不好太过放肆,魏潇朦眼中泪花闪闪,嘴角却扬的飞起。
她与赵羽瑶对视间,眼神拉丝,看在旁人眼中满满的羡慕之色。
这旁若无人,能当着大伙的面,就这么“勾勾搭搭”,还能将域境之主,也是学院的教习长老抱着不放,整个域境内也就一人敢如此。
有稍小些的弟子没见过魏潇朦,却从其他几位长老那儿得知,教习长老是有道侣的。
据说,她的道侣不但悟得天道隐秘,更从中凝练出域境这方天地。
更在灭世大劫时,护下许多前辈,还将这天地间独一份,内有诸多神物的域境,作为遗物留给了教习长老。
只这份气魄,就值得他们这些弟子,学上个成百上千年。
自家师父哭花了一张老脸,魏潇朦不舍的松开抱紧的手,笑着从小弟子手里接过大长老。
调侃道:“我的师父哟,您老再这么哭下去,域境都要哭崩了。”
“臭丫头,刚回来就拿我老头子打趣。”大长老唇角上扬,抬起手作势要打,手却只是抬了抬,心有不舍,捏起两指,在魏潇朦脸上轻轻的揪了揪,嘿嘿笑个不停。
演武场的一幕,早在魏潇朦刚刚现身在域境时,就以画面形式投放在了域境中的另一方小天地里。
神凰悠闲的躺在湖边长椅,手中团扇缓缓摆动,她视线落在湖边的一座巨石之上,对身边人道:“是等还是去?”
“咔嚓”声响起,两片分开的瓜子皮落在银面的小圆盘中。
“去什么去,没见人家小两口正腻歪呢,这会儿过去,潇朦那臭丫头非得把我全身的毛给薅光不可。”
云汐唇角弯弯,手中帕子偷偷掩去眼角泪痕,“羽瑶说过,总有一天潇朦那丫头会回来的,咱们先前还不信,你们瞧瞧,这不就回来了。”
“凝儿,一会儿准备些潇朦爱吃的东西,等她们说完话,咱们这一大家子好好聚一聚。凝儿?凝儿…”
云汐自顾自说着,久久不见蓝凝回话,她一回头,身后哪儿还有人。
“别看了,在那呢。”
烈雀丢了一粒瓜子进到嘴里,手指指的方向,正是巨石画面的位置。
云汐蹙眉,叹道:“就她沉不住气!”
“哈哈…她若是能沉的住气,修为方面早就能高出我一大截了。就她现在这两把刷子,我一个打她十个。”
这话虽有点大言不惭,可云汐明白,烈雀这只神鸟,修行本就比人族要快,平日修炼还勤快的要命。
若不是潇朦回来,她怕是还待在她那鸟窝里打坐静修,不问世事。
再看看自家这位,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