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安平稳地驾着驴车,待看到村头张望的月娘,把驴鞭扔进大山怀中,跳下驴车,脚底生风,跑得竟比马儿还快,奔向月娘。
大山傻眼,心底只感慨,他何时才能练成与大舅一样的功夫底子啊!
郭盛安扶着月娘的胳膊,柔声问:“你咋来了?我没回家这段时间,你是日日在村头候着?”
月娘还没作答,旁边的老妇便揶揄:“她说她看到天虹,是好征兆,你定今日归来,便临时跑来的村口。
你俩口子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月娘羞赧:“婶子就不必打趣我了。”
老妇:“哟,这还羞上了?”
旁观的老妇们也取笑月娘脸皮子薄。
月娘只好拉着郭盛安赶紧回家。
郭盛安抽空回眸,对老妇们歉意一笑。
待两口子走后,她们又观了会儿大山驾的驴车。
“这一趟郭大郎也不知外出了多久。”
“听说在故人宅邸做客?”
“谁知道呢,看大山驾的驴车,想必这次带回来不少好东西。”
……
终于抵达自家院子,曼儿恰巧也将水撒得差不多了。
看到亲爹和大表哥,她惊讶:“我滴个乖乖,我娘神了!”
郭盛安没理会这咋咋呼呼的闺女,跟月娘念叨了两声,便让大山驾着驴车回院。
车驾到内院,郭盛安、大山和秋兰婶子才搬起东西来。
甜瓜放在厨房地窖;好茶叶经放,放书房即可;几件男女的成衣,他留了几件放西厢房,剩余的,他让月娘给老房子那边送去。
放成衣的功夫,他还给月娘掏了几张银票,加起来有一千两。
月娘瞳孔震裂,捂嘴片刻,小声道:“这,这是?”
“干了一单大买卖,月娘,这笔票子好好存着。回头我看看家里能不能做些其他活计,好每个月有其他进项。”
“哦,还有铁匣子没做好,你先将钱票放暗洞里,待铁匣子做好,再将银票装进去也不迟。”
月娘木讷地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你给治男病患的三十两银子,隔天老人就送来了。”
郭盛安点头,“还算他们有信用。”
没信用也不打紧,他有本事治好,也有本事将不信守承诺的人打回原形。
“还有李大夫把珍本抄完送回来了,他还带来了一盒珍珠,柔儿便找了其他珍本给送了去。”
郭盛安点头,“知道了……月娘,你先将成衣给老房子那边送去吧,晚上我们再叙旧。”
“好。”
老房子。
小周氏经常拾掇家中活儿,也鲜少出门,养得虽说没有月娘肤细、貌美,但也算珠圆玉润。
见来人是月娘,她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富气样儿。
“大嫂怎么来了?还带了东西,快里面坐。”
“安哥回来了,带了不少东西,这成衣是送爹娘和二弟二弟妹你们的,你们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回头让雪儿裁剪下。”
“欸好!大哥既然回来了,晌午就上这边来吃饭呗,水缸还养着几条活鱼呢,中午做松鼠鱼和酸菜鱼咋样?”
月娘应下了。
郭盛安这边,将东西放好,料到要去老房子那边吃饭食,便抱了三颗甜瓜,现杀了两只新鲜兔子,兔毛攒着。
“行,正好去老房子那边商量商量做其他生意。”
月娘接过两条轻省的兔,看了眼三颗甜瓜,不解道:“安哥,这是啥?”
“我那位兄弟送的,是西域那边传过来的,名为甜瓜。哦对了。”郭盛安扭头对大山道:“把你练手打的木盒子挑两个好的,装点茶叶给老房子那边一同送去。”
大山:“好,大舅。”
一行人风风火火来到老房子。
本是大小周氏做菜,郭盛安掌大厨的位置,让亲娘和弟妹打下手。
松鼠鱼是姑苏那边传来的名菜,原他们没吃过,但耐不住郭盛安做过,大小周氏旁观过。
老房子这边单独开灶,反复试过,只学得郭盛安的松鼠鱼三分像,即便只有三分,那也能入口,让没吃过的人眼前一亮了。
郭盛安亲自操刀,自然比姑苏那一带本地人做得还正宗。
不仅口感上酸甜酥脆,就连外观也比拟松鼠的轮廓,故而名为松鼠鱼。
酸菜鱼的酸菜,捞的是自家做的酸菜,鱼切成薄片,先是鱼头和鱼骨混着酸菜炒,再下热水,激得锅气滋啦滋啦的。
水翻滚会儿,再下鱼片,几分钟鱼片就熟。
鱼片滑嫩,即便是刺儿最多的草鱼,也入口开胃,停不下来。尤其是酸菜鱼的汤……
金宝最喜将酸菜鱼的汤舀进饭里,做汤泡饭吃。
当然,他娘和阿奶做的酸菜鱼鱼汤,他不会做汤泡饭吃的。
最后一道素菜是用猪油炒的,沥干水分,下入蒜末,再是素菜快速翻炒,蒜香和猪油香扑鼻,最后才撒点盐提味儿。
停不下来,真的停不下来。
饭桌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