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的声控灯应声而亮,花散霁摘下厚手套,温热的指尖搓了搓,准备一会儿赶紧开密码锁进家门。
天也太冷了。花散霁拐过楼道拐角,心里暗暗吐槽这突然一下降了大温的天气。快到家门口时,他一眼看见家门口前靠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他第一反应是走错了门,下意识地要转身,眼睛瞥到那人的长尾巴时却又顿在了原地。
虽然下半张脸都埋在衣领里,上半张脸基本藏在了帽子后面,但是花散霁还是认出了这人是谁。
长刺倏然抖出,花散霁散漫地走到那人身前,对上那双蓝眼睛,散漫道:“你来找死?”
江浕低垂着脑袋,身子也没站直。但他个儿高,即便如此也比花散霁高了小半个头。他扫了一眼那把长刺,插在兜里的手没拿出来,脸上表情也没变化。
“谁告诉你地址的?”花散霁把长刺刺尖儿对准了江浕的右眼。江浕眨眼时,上下扇动的眼睫被刺尖儿拨开一条细缝儿又合上:
“卓屿。”
“他没告诉我。”花散霁微仰着脸,额前卷曲的碎发轻轻打着晃儿。
“告诉了吧。”江浕缓慢地站直身子,“不然你早就刺下来了。”
“不。”花散霁用长刺尖儿把江浕的衣领压下去,露出他完整一张嘴角下垂的臭脸,“这么直接死了有点便宜你而已。”
“我说我要养伤,他们让我来你这里。”
“来我这?我只会杀掉你。”
“我也是。”
“那你来干什么?”花散霁眉头扬了扬,“伤患升级成死者?”
“我有伽尤里给的保命牌。”江浕眼神示意自己胸前的小狐狸胸针。花散霁把长刺往下挪,轻轻点了点胸针: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的人。”
胸针点上去发出的细响几不可闻。江浕叹了口气,往边上挪了一步,身子一侧把整个门锁都挡在了身后:“真烦。”
花散霁差点没一下扎死他。
“泼皮无赖?”花散霁揪住他的领子,长刺尖端就抵在江浕下巴上,“自己不知道找地方住?”
“新老板交给我的第一个正式任务。”江浕一副你不让我进你也别进的样儿,把门拦的死死的,“不遵守有点说不过去。”
——
“我跟卓屿打过招呼了。”伽尤里晃晃手机,页面上显示他给江浕发了个位置,“你去和他手下那个花散霁一起磨合磨合吧。”
江浕听见这话,原本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半点没掩饰,伽尤里自然马上读懂了他的情绪:“怎么啦?他长的其实挺好看的,身上也香香的,而且医术也很好啊。”
“外面也有医院。”江浕举手做投降状,“我流浪街头也行,跟他还是算了。”
“我都跟人说好了,突然变卦多不好啊。”伽尤里不高兴地扁了扁嘴,“以后都要一起做事的,趁机适应一下嘛。”
江浕下意识要拒绝,但是看见伽尤里扁着嘴不高兴的样子,拒绝的话最终咽回了肚子里。
伽尤里是什么意思,想想其实江浕也能明白。他和花散霁、狄尔不对付的事情,卓屿肯定知道。伽尤里把花散霁跟他塞一起,一方面是能让花散霁盯着他,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让他的日子太好过。
新官上任三把火,总得弄点下马威,以后才能让手下跪在他脚边听他唱征服。
江浕不想以后的日子太难过,便不好再推脱。所以他答应了,拖着一身伤病慢慢挪到花散霁家门口了。
——
江浕镇定地和花散霁对视着,半步也不退让。花散霁也不是傻子,从头往后捋了捋也大概能知道卓屿和伽尤里让江浕来找自己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想的要比江浕更多一层。花散霁看着江浕胸前那枚小胸针,拇指在长刺的握柄上摩挲了几下。
该不会是,被卓屿发现了异常,所以让人来试探的?
如果是被发现了,那江浕进不来他家的门,是不是就得去找狄尔了?
“喂,你能不能在楼道里装个空调你再发呆?”江浕抓回了花散霁飞出老远的神,“很冷。”
“你在这挡着门锁,是等着我把你和门一起踹烂?”花散霁收好了长刺,一把把江浕拽着甩开。江浕顾着身上的伤,便没和他硬刚,顺着他的力在地上蹦了几步。花散霁活动了一下冻的有点僵硬地手,三两下把密码门锁打开了:
“把我家搞脏你就死了。”
江浕跟在他后面进门,险些被门拍扁鼻子。
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装修看起来倒还挺有个性。江浕也没随便走,换下鞋走去沙发边上的时候还问了一嘴沙发能不能坐。
“不能,坐地上。”花散霁忙着去开暖气,没看见在他回答之前江浕就已经一屁股坐沙发上去了。
“明天带你去另一套房。”花散霁开了一个房间门,顿时从里面钻出一只白色的长毛猫来。看得出这只猫很受宠,长度能赶上一个成年人的胳膊,看着也挺有肉的,一样走到花散霁腿边,随后就不愿意离开了。花散霁没赶它,任它在自己脚边蹭,蹭的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