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声低鸣,夜风习习。
“驾!”
张子龙策马追赶,沿途稻田流光掠影,泥土路尘灰飞溅,依稀间能看得到一人驮马的背影。
“小公子,二小姐怎么跑那么快?咱们骑马都追不上。”身后骑马的喜悲悲问道。
“她脚上穿的法器靴,我们这马速自然比不过!”张子龙解释了一下,心底却是哭笑无奈不得。
当真是古有萧何月下追韩信,今有我虫十一月下追小魔女。
追了五六公里,却见小魔女将玉狮子扔到地上,坐到田地边上一块刻有“星城边碑”大青石上,从腰间拿出一块丝质汗巾擦着脸上汗珠,嘴里嘟囔道:“累死姑奶奶了!”
而在不远处一道人影负手立于稻田上,严肃脸上此刻再也绷不住,诧异道:“小魔女,你刚刚那是作甚?”
华薇薇抬头一看,回道:“霸伯啊!你怎么也来了,这玉狮子被我骑累了,不肯动了,所以我便驮了它一程。”
张子龙也看到了立在稻田上的雄基霸,随即右手松开缰绳,合拳见礼。
雄基霸微微点头回应,随即看向华薇薇:“蠢啊!虫十一身负十牛之力,为什么他骑那畜生会没事?”
华薇薇有些迷惑:“对了?霸伯,这是怎么回事?”
雄基霸轻叹道:“分明是那畜生不想驮你罢了。”
华薇薇杏眼一瞪,从大青石上跳起,拽着玉狮子耳朵:“好你个玉狮子,气煞本小姐了,你给我起来……”
雄基霸轻踩稻田,片刻间出现在张子龙面前,问:“虫十一,你见香妃是人面人身,还是人身蛇尾?”
张子龙微微愣神,回道:“人身蛇尾!”
雄基霸又问道:“蛇尾可有鳞?”
张子龙阖眼回想一下,道:“似乎有,是白鳞。”
雄基霸松了口气道:“还好,幸亏不是蛇尾紫鳞的蛇荼,要不然永州当真有大灾了。”
张子龙不解道:“什么意思?老大。”
雄基霸淡淡道:“虫十一,你可还记着华府密室内的那幅壁画吗?”
张子龙道:“似乎有些印象!”
雄基霸解释道:“那幅壁画便是蛇荼与人类决战的场面,在壁画下面刻着一行古通文,我与华老弟一直不知其义,直到前几天我将那行字写下来拿给你爷爷,才明白了上面那行字是什么意思?”
张子龙问道:“什么意思?老大。”
雄基霸几乎是一字一顿道:“古有蛇荼,尾鳞紫色,擅拘魂,吸人魄,极恐怖,不死不灭。”
张子龙心底一沉!
身后的喜悲悲感到头皮发麻:“这他娘听上去怎么比鬼还恐怖?”
华薇薇怒骂了几句玉狮子,又踢了几脚解气,挠了挠后脑:“你们聊什么呢?霸伯,你刚刚说的也不对劲啊!虫十一身负十牛之力,为什么我都能轻而易举把他扔到天灵山上去呢?”
“让虫十一解释给你听吧,老夫累了,先回星城了。”雄基霸轻叹了口气,然后御玄气破开稻田,消失在三人面前。
见小魔女看向他,张子龙清了清嗓子,温声道:“薇薇,力的掌控并非自身重量,而我之牛力随心而动,轻时身如木石,重时身如山峦,莫说是你,便是宗师境武夫武夫也难撼动分毫。”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感觉自己身体有些不一样?比较重沉……”华薇薇
“你服用过魔鳄纹力蛋,那种力量沉淀你身体内,甚至融入你血肉骨骼之内,而你对力的掌控感尚未开掘出来,所以所以身体才会沉重,来;你来骑这匹马,我去骑玉狮子。”张子龙说着,下马走向玉狮子。
玉狮子见到主人走近,原本趴着身体,立即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体上灰尘,等着张子龙坐上去。
“等着畜生,等着本小姐改天一定把你驯服……”华薇薇骂咧咧两句,翻身上了张子龙刚刚骑过的马。
勒了勒缰绳!
“……驾……”
晚上亥时,一行三人回到了永州主城星城。
………
永州,湘西,群峰参天,几近飞鸟难渡。
一道身影脚不挨地,不借树躯枝藤移位,在密林间快速穿梭着。
地洞一只仓鼠刚刚爬出,米粒视野内,那道身影足下有两道红色旋涡,旋涡生风,风儿驮着身影在低空掠行。
吓得它又缩回地洞内。
此人正是从蜃坞谷出来,施展玄气飞行的司空水。
行至一片沼泽时,他忽地脸色一变,身影暴退,向后一跃,跃到一座七八丈高峰顶上。
“什么人?”
司空水目光透过重重叠叠枝繁叶茂,看向沼泽。只见原本死气沉沉沼泽面忽地探出五根骨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