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上山,先去见了师父,而后又去寻祖父祖母。
两人拎着一壶酒和一对喜糕。
祖母喜甜,祖父爱酒,如此两人都喜欢。
清风伴相思,别来又相逢。
虞文娇眼底泛起微光,从袖口取出锦帕轻轻擦拭着墓碑。
“祖父,我把景哥哥找回来了。明日我们就要大婚了,如今一切都好,就是很想你们。”
“想来祖母和您应该已归一处了。我们好像都得圆满了,多年以后,会再见的吧?”
她喃喃说着,泪水险些溢出眼眶。
霍文景缓缓蹲下,揽她入怀,温声道:“定会再见的,乖乖不哭。”
“祖父祖母,景儿定会好好待娇娇,还请放心。”
两人稍坐了一会儿,将近来发生的事,一一说来。
上香叩首后,虞文娇站起身,望向远方东南角的一处。
忽而一阵风来,红梅花瓣随风飘散,漫天飞舞落在身上。
所见之美,像是一场庆贺。
过去的经历让她掉了太多泪,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封存于心。
两人在山上待到傍晚,漫天霞光映衬下,虞文娇和霍文景并肩携手走下山,影子拉长,直至混入夜色之中。
翌日,清晨。
庭院内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片喜气。
热闹的锣鼓声不绝于耳,整座城似乎都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
府中每处角落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花香四溢弥漫在空气中。
今日凡是到侯府或霍府门前道了句“新婚大喜”的祝词者,皆能够领到一份喜糖和喜钱。
嫁衣不二穿,虞文娇也舍不得拿霍文景绣的出来用,恐弄坏了心疼。
如今穿的华贵喜服是由霍南钰和上官千羽商量赶制出来的,极为惊艳。
繁重的服饰让虞文娇变得犹如任人摆弄的艺术品。
一袭红色喜服,青丝挽起,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唇色娇艳欲滴,令人心醉神迷。
安阳在一旁看着,开心道:“娇儿,好美呀!我看着都想娶你了。”
宋时玥在旁轻轻推了一下她,含笑道:“这话要是被姑爷听去了,又该敲打你了。”
“他那心尖尖上的乖乖,岂是我们能够肖想的~”
虞文娇脸颊微红,装作没听见似的。
就怪霍文景,人前也爱胡闹,总是唤她乖乖。
这不,被他们听去了,现下总是拿出来玩笑。
安阳委屈的撅着小嘴,但心底还是欢喜不已:“就他最烦人,娶了咱们乖乖可是三生有幸了。”
周围人听了纷纷捂嘴偷笑,察觉到大家的神色,虞文娇嗔怪道:“你们二人是存心来打趣我的,快别说了。”
这新娘子都羞红了脸,一旁的上官千羽笑意浓浓,说道:“再说下去,咱们娇儿的胭脂都能省了。”
屋内一片欢笑,与此同时,外面也毫不逊色。
鲜衣怒马的翩翩少年,身穿一袭朱红喜服,头戴金丝玉冠,浑身散发着矜贵之气。
霍文景骑马出发,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绕城一圈,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他内心激动,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的笑意。
礼乐队的奏鸣,迎亲队伍簇拥着霍文景,周遭传来的祝贺声此起彼伏。
一对佳偶,令人艳羡。
前厅霍文景都打点过了,自是没人会多加为难他,但上官瑾钰还是让他必须作诗一首,方可入府。
门口围着许多人堵门,他自然赖不了。
“芍药相思不知意,忽而一夜春风起,犹为离人落新枝。吾卿执愿至此生,得其我幸无憾之,千难万险总团圆。自此以往不分离,长相思、长相守!”
这话自是传到了虞文娇的耳中,只一瞬间,眸中闪过一抹惊诧。
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他记起了前世?!
上一世,芍药花海,她逝在春风里,又得到新生……
虞文娇来不及思索太多,便由喜嬷嬷出声,说道:“公主该起身了,可别误了吉时。”
身穿着一件华美的嫁衣的虞文娇,脸上透着一丝紧张与期冀,由兰月搀扶起,往前厅去。
一双美眸里已敛去方才的疑惑,流露出的是对未来幸福的憧憬。
“新娘子来啦!”
众人闻言,纷纷朝声音所在之处望去,团扇遮面,看不清神色,但单凭气质就足以打动人心。
虞文娇缓缓走上前,手中牵起喜带,府里不绝于耳的欢呼,也在新人敬茶时稍有缓和。
“爹娘请用茶!”
霍文景恭敬奉上茶水,改口唤了声堂前坐着的两位。
虞易风老泪纵横,完全忍不住,哽咽着:“好好待娇儿。”
要不是人多,真怕他会哭出声来。
上官千羽红了眼眶,语气温柔道:“嘉礼将成,携手至今,属实难得,莫忘初心。愿你们二人婚后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虞文娇和霍文景听言,行礼应下,便在喜嬷嬷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