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暖想到那个笨蛋,心情顿时就好上许多,“谢谢外公,暖儿明白。”
“你明白就好,这陈年往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孙琼倒没那么多心事,大仇特报只是觉得一身轻松,“丫头,无需多想,心事宜解不宜结,你后边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接下来最紧要的就是好好想想如何当咱们梁国的女皇,这是一件难事,不过倒也霸气的很呐。”
千暖勒住缰绳,微笑道:“外公,我想过当女皇,可是现在不想了。”
孙琼震惊的回过头,座下的骏马长鸣不已,他皱起眉头,平生第一次对这个外孙女发火道:“丫头,你吃错药了吧?!这几个月死那么多人,全都是为了推你上位,结果你一句话不想当了,此战过后,千程必死,你就是千家唯一的血脉!这可不好向众人交代!”
千暖颇有些为难,“外公,我……”
“老夫明白了,你是因为宁国那个小子,这有何难?你收了他,若是担心宁国面子受损,宁皇不甘心儿子入赘,一怒之下继续进攻我国腹地,大不了老夫再打上一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守住江山,实在不行,老夫现在就回京城去杀了他!你今后就是再痛恨老夫,老夫也认了!”
“外公!”千暖立刻拦在了他面前,“我只是一个乡下姑娘,我只想和他在一块相濡以沫,白头偕老,这个皇帝我只是好奇,更是为了借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报仇。现在,我还是那个乡下姑娘,您就成全我们吧。”
孙琼几乎是吼了出来,“丫头!门当户对呀!”
千暖捂着耳朵,嘟着嘴,颇有些不讲理道:“行啊,门当户对,您当皇上,然后下旨给我封个公主当当,他是皇子,我是公主,这样合乎你心意吧。这话又说回来,我本身就是公主。”
孙琼听了这惊世骇俗的言论,捂住胸口又气又惊,差点没从马上跌下来,“你爹果然没说错,你这丫头野性大,随心所欲,想到一出是一出,这种话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
“我爹就是了解我,我性子野,不喜欢宫里那些繁琐规矩。”
孙琼吹胡子瞪眼道:“别的事都好说,此事不能任性,由不得你。”
京城上空炸了一颗信号弹……
千暖看到那边的信号,笑了笑,主动让步道,“外公,京城那边发来了信号,想必是千程已经伏诛,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耽搁太久,我家那口子该担心我了,您是不知道,他就是个小哭包,长时间不回去,他会哭鼻子呢。”
“这……他……皇子?”
孙琼无话可说,心中感慨这世道什么样的皇子都能有,“唉!也是,千程这样的人都能当皇子,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祖孙俩回到京城,沈闲,刘芳,二人拍马赶到。
千暖看着刘芳胳膊上缠的一层层白布,“受伤了,无妨吧?”
“无妨,小伤。”
沈闲立刻就皱着眉头,一脸痛苦,语气也略显困难道:“暖儿,我也受伤了,恐怕是内伤。”
“滚!”
“……”
千暖腾空换马与沈闲共骑一骑,双手环抱住他,趴在他耳边轻声细,“我还不了解你,醋坛子。不过呢,夫君,你放心,你若是真受了内伤,我今晚定会好好的为你疗伤。”
沈闲顿时就两眼放光,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一路的艰辛真是值得啊!
“我让你和刘芳以及众位将领商量的事情,结果怎么样?”
“暖儿,我办事你放心。”
三人很有默契的打了个照面,然后齐刷刷的看向孙琼。
刘芳上前禀报道:“义父,千程已死,他是在皇城被攻破之际,跳下了城楼,自杀而亡。”
“还算有几分骨气。”
“义父,将士们都在大殿殿前,京城中的百官也都已经到场,时机成熟,咱们该拥立新皇了,这几个月的纷争也该有个了结。”
孙琼点了点头,父子俩一左一右,护在千暖身后,于东风,沈闲也都跟在后面,诸位文臣武将目光注视之下,缓缓走向那至高无上的大殿。
千暖站在最高处,俯视着这一切,感觉像做梦一样,回过头,看着那个笨蛋同样在看着自己,她莞尔一笑。
孙琼站了出来,振臂高呼道:“诸位!千程谋逆叛乱!谋害先皇!我等拥护长公主!诛杀逆贼!矫正朝纲!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请新皇登基!”
他还正准备慷慨激昂,谁知背上就添了一件黄色的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