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凑近几分,伸手捏了捏地精那婴儿肥的小脸,问:“你抓它干嘛?”
宁宝毫不在乎地精的想法,直白答道:“当然是吃啊!一口百毒不侵,两口长生不老,三口原地升天。”
听完宁宝的话,地精吓的牙齿都在打颤,拼尽全力向夏宁身后滚。
夏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宁宝那嗜血的目光,帮地精求情道:“它那么可爱,你怎么忍心吃,不如我们收养它?”
宁宝冷哼,反问:“你是不是感觉自己仇家少?这东西是地宝,养它会被整个下修仙界疯抢,以至于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夏宁尴尬挠头,嘟着小嘴,极力帮地精辩解:“养在我的空间,没人会知道的。”
就在夏宁与宁宝讨论地精如何处置时,青宝猛然从夏宁身后窜出,一口叼住地精,将它重新丢到夏宁与宁宝的视线中,开口道:“你俩说话归说话,但要看好东西,这家伙差点用舌头土遁逃走,还好被我及时发现。”
就在大家说话间,食人花突然从夏宁体内窜出来,一口将地精吞入腹中。
“啊!”
宁宝尖叫着,跳起,试图落到食人花的大脑袋上,用拳头让它将地精吐出来,这地精是它跟青宝的,谁也不能抢。
啪一条藤蔓甩出,将宁宝打落。
落地后,宁宝傻了眼,指着圣柳,口齿都变得不清晰:“你,你,你,见色忘友!”
食人花却趁机躲回夏宁的丹田,任由外面哭天喊地,它就是不出来。
宁宝心里这个悔啊,它当初为什么要让夏宁融合这丑花,简直就是引狼入室。但为时已晚,那地精已经被它吞了,吐不出来了。
宁宝最后,带着满腔怒火与悔恨,跟青宝隐回夏宁的空间,一只鼠颓废的躺在药田间,好几天都没动。
“难受,香菇,怎么办?”
夏宁与红槐辞别,表示自己想去龙脉看看,红槐毫不犹豫派出一只工蚁给夏宁带路,一人一蚁存在着极大的沟通障碍,没走多远,夏宁就不出意外的跟丢了。
她找不到工蚁,工蚁也找不到她,只能相忘江湖,各自安好。
凭借直觉,跟周边地势灵气波动,夏宁走了一天一夜,来到一座蛇形,不,可能更贴近龙形的山丘前。
那山丘长达400多米,位于一个地心盆地的山脊上,龙头指向夏至落日的方向,龙口大张,正在吞噬一颗蛋,而那蛋壳之内,却耸立着一座,龙头古堡,龙口依旧是张开的,露出锋利的白色獠牙,只是那原本应含在口中的龙珠,却不翼而飞。
龙眼赤红,难掩这龙心中怒意。虽是石头堆砌出的建筑,却连龙的发丝虚影都清晰可见,足以,以假乱真。
夏宁站在龙头古堡前,深呼一口气,抬手推开古堡大门。
一阵裹挟着灰尘的寒风从古堡内吹出,让夏宁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但这并没有阻拦住她前行的脚步,她感觉,有一股熟悉的力量,正在召唤她。
那是,身处囹圄中,父亲的呼唤。
夏宁胸前的吊坠,在这里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耀着四周。古堡内,宏伟的天柱一根根耸立,雕刻一条条活灵活现的八爪金龙。
它们在夏宁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睁开眼,默默注视着夏宁。
这座古堡,似乎本身就是一头,活着的生物。夏宁孤独前行,与一条条金龙擦肩而过,来到古堡的断崖边上。
此处天色昏沉,远处荒芜一片,就像一个毁灭的世界,夏宁依旧没有发现属于父亲的一丝痕迹,她弯腰捻起一撮地上的尘土,这里是哪?为何这般熟悉?
夏宁沉思着,瞳孔猛然聚变,这,是她出生的地方。
那尘封在记忆深处的木匣,似被钥匙打开,蜂拥着涌入夏宁的脑海,杀戮,鲜血、、、、、、唯独没有求饶与呼救,羲女一族即便全是老弱妇孺,他们依旧顽强抵抗,绝不低头。
那一场场,一幕幕和夏家灭门何其相似,他们是神,是魔,又或者有魔,有神,却无一人敢将面罩摘下,他们怕,怕羲女一族的报复,怕羲女一族斩神灭魔的力量。
它们趁妖皇率羲女一族,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去修补天路,偷袭族中老弱妇孺,所见之人,不留活口,哪怕是还在襁褓中的婴孩。
天路受损严重,天河决堤,吞没众生,妖皇不忍,生灵涂炭,已身补天,神魂永远镇在擎天柱下。
羲女一族,剩余补天之人闻信赶回,路上被黑衣人伏击,自此,羲女一族,全族皆亡。
看到这里,夏宁握紧了拳头。
突然一头赤炎金狮兽闯入夏宁的视线,它从黑衣人的手中夺回妖皇的蛋,吞入腹中,在腾蛇掩护下,纷纷躲进凡间,隐去修为,化作凡人,生儿育女。
凡间天道规矩众多,天神也好,魔神也罢,各种神通都难以施展,他们不敢轻易出手,却从未放弃追踪妖皇后裔的下落。
这才有了我们开头的故事。
但在这中间,夏宁却有一段记忆被抹杀,似乎跟她那丢弃的一魂有关。
天边的绯红之月,白光显现,无数道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