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出行,唐景年就没让弄出特别大的阵仗,让青松点了几个人跟着。
沿着长廊走到坤宁宫外,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唐景年脚下生风,朝着坤宁宫里头走去,根本就没有停下来,也不给机会听这些人说完,而是对着青松随口说了句:
“把人拉下去处理干净。”
青松点点头,带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内侍,从后头绕到几人跟前,犹如虎入羊群三两下将躲在暗处的两人擒住。还没等人喊出声,就有机灵的小太监,从袖口掏出汗巾子将两人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捆了手脚拖走了。
以唐景年的耳力离着老远就发现了这边有人,也许是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们手里提的灯笼,等他们到了跟前了,两个人才装模作样的闲聊起来。
唐景年第一反应就是无语。
真够敬业的!
雨都还没停呢,大半夜的从床上爬起来也不嫌累得慌。
皇后人现在躺在床上,这些人就急不可耐的开始了新一轮的谋划。
想都知道,根本都不用听她们在说些什么,这里头的内容肯定是与皇后有关,好也罢,坏也罢,他不想听,也不必听。
唐景年的反应,有点出乎原身的预料。
【朕以为你会停下来,听一下她们在说些什么。】
【没有这个必要。】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好奇心吗?】
【是人都有好奇心,但明知道这是个圈套那还要听,就是蠢了。】
唐景年算是知道,原身的谥号为什么会是“武”字了。
一句“为什么不听呢?万一她们说的是真的呢?”,还未说出口就此胎死腹中。
武帝:……他这话是不是在内涵我蠢?
唐景年笑了一下,【背后的人估计也没有想过,这些人真的能成什么事,成了最好,不成也能在我心里扎根刺。】
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只要听了就会在心里留下痕迹。
就连读心术都能作假,几句闲话又能有几分真。
能被推出来做这些事的人,是真的蠢笨,也是真得胆大包天。
背后议论主子是大罪。
不藏在隐秘的地方偷偷摸摸的说小话,还敢这么张扬,更何况还是在离坤宁宫这么近的地方,议论的还是当朝皇后,死得不冤。
不管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闲的没事干,都是自寻死路。
这个背后的人很聪明,也很会抓住机会。无论他来与不来,这场戏都可以唱下去。
至于查清楚背后的人是谁,那就更没有必要了,他是皇帝不是判官,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几句闲话。
两人交谈间,唐景年已经跨进了坤宁宫,坤宁宫里算得上一片混乱。
一个守门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往里跑,等唐景年都进了皇后的寝殿,这才有人迎了出来。
整个场景就是一个字,乱。
唐景年心里叹息一声,剩下的就是深深的无奈,以及对皇后的怒其不争。
唐景年是临时决定要过来的,即便是有心窥探帝踪的人,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也很难,而另外知道他会过来的,就只有坤宁宫报信的人了。
这里可是坤宁宫,她是一宫之主,这就是她自己的地盘。不说经营的铁桶一般水泼不进,也不能像筛子一样。
她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居然连自己住的地方都掌控不住,又怎么能管理的了整个后宫?
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怕她心狠手辣,就怕她没手段还不够狠。
唐景年问过御医之后才进去看皇后,皇后刚灌下了汤药,人已经醒了。
秦皇后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在听到陛下来了之后,脸上露出了喜色。
可就在下一刻,秦皇后神情巨变,瞳孔中闪过一丝恐惧,苍白的脸色彻底的没了血色。
好在她及时的垂下了头,遮掩住了异样的神情。
“梓潼~感觉怎么样?”
唐景年大跨步的走进去,坐在床边伸出手背碰触秦皇后的额头。
嬷嬷们的欲言又止,按理娘娘生病了应该要隔着屏风与陛下谈话,以免影响龙体,不过陛下这么关心皇后也是好事。
【怎么样?她病的严重吗?】
武帝的动作比唐景年更快,只可惜他的手直接穿过了皇后的额头。
情急之下,他又忘了自己现在没有身体,根本接触不到人,只能回头又问唐景年。
手背轻触,温度微凉。
“还好,已经不再发热了。”
秦皇后睫毛微颤,手指狠狠地掐着手心,抬头看了唐景年一眼,语气急促的回了一句:
“多谢陛下关怀。
陛下今日不该来,我这病本就是自作自受,若是不小心将病传给了陛下,那更是罪该万死。
眼下我精神不济,也就不留陛下了。”
说完,她就翻了个身背对着唐景年,拉上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拒绝再与唐景年谈话的意思,表现的很明确。
皇后一开口,留在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