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只是暂时缓解了人类眼前的危险,并没有改变星系走向毁灭的路径。
以西与沃贡来了一场私密的交流,他开启了屏蔽模式,百合子和大卫都无法连接到交流信息。
沃贡和沃贡之间也有区别,就像同一品种和性别中这条狗和那条狗的差别,它们自己知道得明明白白,但是人类很难辨认,至少分出它们谁是谁很费劲。
沃贡头目带走了保罗和罗斯,以西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他此时对话的沃贡,是和头目有不同见解和主张的沃贡。
沃贡说,普利普托要发动宇宙战争是本能驱动,根本不可能阻止。就像树长大了要开花结果一样。
如果普利普托不去突破此宇宙的界限,它们永远也不知道有没有另外的宇宙,一切都是推测、预知。
那么,普利普托最终的命运就是在舒适区停止发展和提升,最终被更强的生命体取代,或者自行退化。
有些沃贡想利用普利普托的本能,促成宇宙战争,把普利普托搜集到的,也就是掠夺到的能源消耗光,令它们像从前不可一世的海洋霸主艾玛西一样退化禁锢在某个角落。
“怎么可能?他们是更高等文明,退化不可能转瞬就形成。”
“那是以人类的时间计算,需要很长时间。对于接近万年以上生命力的高级智慧生命体,退化可能只是两代叠加的时间。”
“比如人类,消灭你们现在拥有的科学技术,抹掉你们的文明记忆,你们统统回到原始社会去。这不是退化吗?要做到这样,对于沃贡来说很容易。只不过人类文明太低等,连一颗行星的能量都没有,还没有到彻底打击的地步。”
“凭沃贡,也不能实现退化普利普托吧?”
“当然不能,你以为宇宙中除了沃贡,就没有希望普利普托退化的高等文明了吗?”
“夏马布林吗?”
“夏马布林因为选择不发动宇宙战争,能源分配给低等文明,养成了不少低一等文明,造成内部严重分裂。他们在不同维度空间传播爱和包容,结果把空间里的善良纵容成了恶,所到之处狼藉一片。他们也正在退化,能量开始萎缩,也是自食其果。”
“这么说的话,怎么选择都是错的?发动战争,必然要毁灭这个宇宙的大多数高等文明,不发动战争,更多的低等文明发育成高等文明,还是会不停地分裂和发生战争。”
“唉——唯有突破宇宙的束缚,成为更高等文明才能解决。”
“像休一样?”
“休?我们只是听说,没有接触过。”
“无论是低等文明,还是高等文明,到头来都是无意义啊。像升级打怪一样,总有打不过去的一关,或者打完所有关口,陷入更大的虚无中。”
“小小的超人类想那么多干嘛?不停地升级技能不是很快乐的过程吗?你又成不了休,怎么知道它们的快活?就像现在,我们看着你们这些低等文明活得真叫一个不值一提,仔细观察下来,你们还不是活得津津有味的。”
“你们这些高等文明有什么快乐?”
“嘿嘿。”寄生在扎尔布大脑里的沃贡说:“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变你们的生命。”
以西见过它们的手段,在黑暗地域、魔方岛的人类基地,被改造的人类和各种低等生命。
“不,我们不仅能改造你们,还能让你们变得更好。好了,聪明的超人类,我们让你见识一下奇迹。”
一阵窸窸窣窣声响,以西没有接收到沃贡的信息,倒接收到扎尔布大脑里的信息——
扎尔布在山洞里,腹大如鼓的黑寡妇蜘蛛和狼蛛的游戏、绝杀。
狼蛛把毒螯刺入扎尔布的腹部,输入毒液和其他东西。
这时候,沃贡在狼蛛小小的头部闪着红光。
以西的身体似乎和扎尔布的身体互换,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令他疼痛到窒息的痛苦,说不出、叫不出的巨大痛苦紧紧攥紧他。
小伙伴们不知道以西在搞什么鬼,他独自坐着,突然面部狰狞,张大嘴巴朝天吼叫,又发不出声音,双手抠在沙堆里,像紧紧扭结的榕树老根。
“他出什么事了?”
大家想奔过去看看,突然昏迷许久的扎尔布保持着躺卧的姿势徐徐升空,瘪瘪的胸膛发出奇怪而可怕的“咔嚓咔嚓”声。
只一两分钟的时间,濒临死亡的扎尔布面色红润地翻坐起来,坐在半空,愉快对朝瞠目结舌的大伙们招手打招呼:“嗨,我回来了!”
再看以西,他似乎也恢复常态,一脸迷惑地问:“你们看着我干嘛?”
莉娜心直口快地说:“你刚才怎么了?样子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以西赶紧摸摸自己的脸。
“你,你坐在那里,屏蔽了我们。”大卫说:“后来就像狼人看到满月一样仰头嚎叫。”
大卫随即模仿起刚才以西面目恐怖的模样:“我们都不知道你要变身成什么。突然扎尔布就飘到半空,自己完成了胸骨修复,你看看,变得跟好人一样。”
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