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日向刘安请辞之后,第二日周不疑便收拾好行李,启程向荆州而去。
马车停在长安城外,周不疑在马车内久久观望着雄壮的长安城,沉默不语。
“咳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周不疑抬手捂住,一阵咳嗽过后,掌心赫然透露着点点血迹。
周不疑没有在看长安城一眼。
“启程吧!”
在周不疑走后,刘安紧急召见了龙鳞卫指挥使沈承。
………………
周不疑走后一个月,
“陛下,周大人在当日向您辞行之后,第二日便带着几名家仆向荆州而去了。没有带任何家眷。”
“半个月前已经到达了零陵县,没有惊动任何人,回了他的老宅。”沈承向刘安禀报道。
“哼”刘安轻笑了声。
“带什么家眷,他有一个儿子就留在零陵老家,何必再带家眷。”
刘安看向沈承,这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龙鳞卫指挥使。
龙鳞卫原本是他当初为了辅助各项地方政策落实,命陈镇镇组建的,是龙鳞卫第一任指挥使。
可随着天下完全进入太平时期,龙鳞卫对于朝廷上下各方面的渗透和监控。
龙鳞卫地位和权力的特殊性,刘安不想再让一名功勋子弟担任此等要职。
刘安就将陈镇调离了龙鳞卫,转到军中任职。
目前担任正三品指挥使的沈承,是刘安一手从泥泞中选拔出来的。
龙鳞卫享有先斩后奏之权,直通皇权,在这个位置上只有交给绝对忠诚的人才能让刘安放心。
“朕让你去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刘安问道。
沈承禀报道:“禀陛下,臣已经查清所有细节。”
沈承:“除忠义王,忠勇王,齐国公,晋国公,四府直系子弟未有参与之外,其他各功勋子弟及其旁系亲族都有涉及。”
刘安闻言,目光一暗。
“再详细说说。”
沈承微微抬眸,然后继续说道:“各功勋后辈子弟,在依据父辈的荣耀,身居一定职位后,以权谋私。克扣各种公款,中饱私囊之事屡见不鲜。”
“还有甚者,与民间大族相勾连,利用职权之便与倭奴岛,亶洲等地盗取黄金,私相授受与民间贸易买卖。从中赚取大量财富。”
刘安在听到与大族相勾连时,脸色又更阴沉了几分。
“获得大量财富之后,享受奢靡,欺压百姓,购买大量土地之事屡见不鲜。”
“他们为了掩盖大量圈地,使百姓耕种的事情,还将税额补足,使官府也无法诟病。”
“九牛一毛!”刘安不屑道。
“有哪几家功勋是主犯?”
沈承一言说出了几个姓氏,“魏,马,王,张!”
刘安闻言神情一顿。
刘安在意的不是他们以权谋私,贪图的那点利益金钱。
他们大量圈地,中饱私囊,赢取大量利益。这些事情就会加速他们的腐败,随之也会慢慢清除。
可是他们敢与民间崛起的新一代大族私相授受!
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当年镇压老一代世家大族的时候,就已经明确了一个目标。
世家大族再不能威胁皇权!
在这几十年里,各大富豪的姓氏已经换过几次了,皇权依旧稳固!
如果有朝中权贵与他们相互勾结,那日后对于民间力量的换马,还能够顺利进行吗?
一代不换一代,治标不治本,弊端日渐郁积。
再过一两代,几十年之后那还了得吗?!
“依你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刘安突然问沈承道。
沈承闻言嘴唇微抿,神情微微有些凝重。
刘安的这一句话看似平淡无奇,可其中深层的意味,沈承不敢往深处想。
“禀陛下,大部分人贪赃枉法,藐视国法,应当依照国法办理。一律将罪重者处死,其余人等各处贬官,降职,夺位!”沈承中规中矩的回答道。
沈承说完,还兀自观察了一下刘安的反应。
而刘安在听完沈承对于此事的处理意见之后,一言不发,神情并没有多大变化。
“这样的处置,太轻了吧。”刘安开口。
“请陛下示下!”沈承躬身道。
刘安:“这样的处罚起不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只不过能让他们伸出来的手往后缩一些而已。”
刘安脸色冷峻,“传朕的旨意。”
“无论何人,只要是参与者,全部捉拿下狱!”
“将所有参与者抄家问罪,有爵位者全部剥夺,降低爵位,所有主犯及其直系亲属全部斩首,其余人等,流放西北,永世不得回返中原!”
“还有那些世家大族,该抄的给朕抄了,该流放的流放,该杀的杀,一个也不要放过。”刘安道。
“陛下,功勋及官员的事好办。可这些民间大族要并以何种罪名处以流放斩首?”沈承问道。
刘安蓦然看向沈承,淡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