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顺只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炼狱之中,那股由内而外蔓延开来的火焰,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焚烧,更像是灵魂深处的煎熬。
每一寸肌肤、每一道血脉,在这熊熊烈焰中哀鸣,痛苦如同千万根针刺,密密麻麻地扎在心上,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撕裂。
他竭力想要抓住些什么来抵御这份痛楚,却只抓到虚无,连同自己的意志也在这火海中逐渐消融。
那个与他分毫不差的复制体,站在不远处,眼神如寒冰般冷漠,其中蕴含的恨意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那视线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李有顺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
在意识模糊的瞬间,他仿佛看到自己的躯壳被火焰彻底吞噬,化为灰烬,而自己的灵魂却孤零零地悬浮于半空,无力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然而,这场试炼并未因肉身的消亡而结束。
诡异的火焰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它无情地缠绕上了李有顺的灵魂,即便是无形之体,也无法逃脱这宿命般的炙烤。
他在虚空中挣扎,每一次努力都像是投入深渊的石子,只能激起微弱而又短暂的涟漪,随即又被无边的黑暗和灼热所吞没。
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李有顺脚下本该坚实的大地变得柔软而黏稠,如同踏入了时间的沼泽,身体不由自主地缓缓下沉。
他试图抗拒,双手胡乱挥舞,企图抓住哪怕一丝可以依附之物,但四周除了翻腾的火红与虚空,别无他物。
这种无助感比肉体的疼痛更加令人窒息,让他深刻体会到何为孤立无援,何为绝境。
眼前的景象愈发诡谲,四周不再是单纯的火焰,而是变成了一片沸腾的岩浆海洋,赤红色的光芒映照出一个无尽下坠的身影——那便是他自己。
坠落的过程中,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被拉长至永恒,恐惧与绝望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住他的灵魂。
李有顺意识到,这不仅是一场对身体的考验,更是对心灵极限的挑战,他必须找到出路,否则将永远沉沦在这无尽的火红地狱之中。
直到那一刻,犹如划破宁静夜空的惊雷,一声尖锐而凄厉的惨叫猛然撕裂了沉闷的空气,将李有顺从混沌的意识边缘拽回。
他费力地睁开仿佛被千斤重压的眼睑,视线逐渐聚焦,周遭的景象如同幻灯片般骤然切换,将他淹没在一片幽暗、阴冷的山洞之中。
洞内,昏黄的光影勉强勾勒出两个令人胆寒的人型生物轮廓,它们正对一名无助的人类实施着难以言喻的暴行。
那两个人型生物,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绿色,肌肉虬结,散发着腐败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深渊爬出的恶鬼。
一人以铁钳般的手指紧紧攥住受害者的舌头,残忍地向外拉扯,而另一人则用蛮力压制着受害者,使其无法做出丝毫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痛苦成为那些怪物的玩物,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却如同落入深渊的呼救,绝望而无力。
李有顺在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场景中本能地想要抽身逃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仿佛也被无形的恐惧之网束缚。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滑向了自己的右手,一抹熟悉的光泽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来自“主神”的手表,依然牢牢地佩戴在他的腕上,即使此刻他似乎仅以灵魂的状态存在。
手表表面静静显示着:“特殊空间:地狱”。
这几个字冰冷而简短,却像是一道闪电,穿透了李有顺的心房,让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与不解如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脆弱的心理防线。
他如何会置身于这等炼狱之地?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跨越了生死的界限,步入了死后世界的深渊?
更令他困惑的是,为何即便是死亡也无法剥离他与那神秘“主神”手表之间的联系?
李有顺感到身体在无尽的虚空里不断加速下坠,四周的景象凝固成一幅幅令人战栗的画面。
那些恐怖怪物的模样愈发狰狞可怖,它们拥有扭曲的肢体和锋利的爪牙,正以一种诡异的仪式拉扯着人类的舌头。
受害者们的面孔因极度痛苦而扭曲,泪水与哀嚎交织在一起,却只能化作无声的绝望,因为在这个深渊之中,声音似乎也被恐惧吞噬。
这些怪物的动作既机械又残忍,仿佛执行着某种古老的惩罚法则。
被拉扯的人们舌头暴露在外,长度不一,有的半米长如同惨白的绸带在空中摇曳,而更远处,那十几米长的舌头宛如怪异的藤蔓,映射出说谎者生前累积的重重罪孽。
李有顺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与惊恐。
“拔舌地狱”——这个词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与确信。
传说中,这个地狱是为那些生前谎话连篇、欺骗他人感情与信任的灵魂所设。
在这里,他们必须承受自己谎言的重量,每一句虚言都将化为现实中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