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抬起的脚僵在半空中,不敢往里踏步。
义兄什么时候来的?
可欣可莹她们没发现吗?就算她们没见着义兄进来,玉梅武功高强,也该发现屋内多了个人啊,为何不提前告诉她?
桌上那些罪证……
她还说要找个借口交给义兄。
现在不用想借口了,人家直接看见了,还等在屋内准备兴师问罪呢。
“沈娇娇,进来。”
听见这道平稳无波的声音,沈娇娇心尖一颤,想退出去已经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掀开帘子走进内间,她一眼就见到躺在小榻上的男人。
男人侧躺着,一手撑在小榻上,支起脸,墨发柔顺散落,身上的月白色衣袍松散开,露出胸膛大片胸肌,往下隐隐能看到结实的腹肌。
“呀!”她惊叫一声,匆匆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绯红渐渐从脖颈往上攀升,将脸颊和耳根染得通红。
“你这是在做什么?!”
孟珲掀唇一笑,低沉声音中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勾引你。”
勾引?
她呼吸一窒,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宁姑姑就在对面西厢房,勾哪门子引?这人怎能如此不知廉耻!
“你快些将衣裳穿好!不然……不然我就去将姑姑请来,叫她将你骂回去!”
孟珲非但没有被要挟到,反倒兴致冲冲道:“那正好,姑姑还不知你我的事情呢,如今正是同她坦白的好时候。”
“……孟珲!”沈娇娇咬牙切齿。
见她真生气了,孟珲不敢再逗她,坐起身将腰带束紧。
“好了,你转过来吧。”
男人将手搭在小案桌上,指尖缓慢而有力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音。
“正好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些证据是怎么一回事。”
沈娇娇转过身,面上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慌张。
但她仍旧找不到任何借口解释‘证据’的来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孟珲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惊慌,敲击桌面的动作一顿,朝她伸出手。
“到我这里来。”
她提起气,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等走到男人身边,她张了张嘴,低低喊了一声‘义兄’。
孟珲伸手,将她拉进怀中,一边揽着她一边问:“今天莫微来了?”
“嗯。”她点点头。
“这个是她交给你的吗?”
她有心说不是,但想到今日也没人上门找她,她压根解释不清证据的来源,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孟珲眉心微动,将她的身子掰过来,与自己面对面而坐。
“慕容紫跟你有联系?”
沈娇娇再次点了下头,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不肯开口说话。
男人眼底飞快闪过一抹不悦,连气息都沉重了几分,“为什么私下同他联系?”
“慕容紫非要黏上来的,他私下一直在跟我的人接触,说是要互通有无。”
她不敢撒谎,慕容紫先前跟玉梅也接触过,义兄应当是知道的。
想到这,她鼓起勇气反问回去:“你难道不知道吗?玉梅应当跟你说了吧?”
孟珲凝眸望着她,“玉梅从不跟我说你的情况。”
说着,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颊。
“我说过,我既然把玉梅给了你,她就是你的人,你不必如此提防她。”
沈娇娇低下头,眼睑微垂,解释道:“我没有提防,只是……”
孟珲再次掐了掐她的脸颊,“好了,你不用解释,你的顾虑我都明白。”
她惊讶地抬头看了义兄一眼,嘴唇微动,最终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孟珲察觉出她的隐瞒,没有过多责怪,反倒觉得是自己给的安全感不够,才叫沈娇娇这般猜疑。
他思索片刻,决定主动跟沈娇娇讲慕容紫的事情,好叫她对自己放下戒心。
“既然你与慕容紫曾有过联系,他也救过你一命,那我就直说了。
“当初慕容紫上门胡闹时,我就派人去查过他,就连怡春院也查了。首先是怡春院,大周国各处要紧城镇都开设有,不似风花雪月的场所,倒像是……情报收集处。
“我怀疑幕后之人是皇室的,原是怀疑那几个斗得水深火热的皇子,但对方隐藏极深,压根查无此人。
“我转而去查慕容紫,发现他确实是凭空出来的,在他接管了临安城的怡春院后,地下势力范围进一步扩大。
“一直到庆王来到临安,我发现慕容紫与庆王在暗地里有过接触,这才确定慕容紫就是庆王的人。”
沈娇娇听得入了迷,这些消息虽然莫微也跟她说了,却没这般详细。
“还有呢?”
她假装自己从未听过这些消息,催促义兄继续讲。
“我原本不想同你说这些,因为我相信慕容紫是真心想报答你,谁知这家伙居然衷心庆王,奉命潜进孟府将你掳走。”
说到这里,孟珲拧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