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尧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他喝了一大口茶,苦笑,“我还以为是姐姐出手,从海盗手里救出了我。”
月殊接过他手上的被子,笑看着他,“傻小子,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轻信旁人。”
月殊一通打趣,君尧有些不好意思移开目光。
“那,那个叫乌坤的海盗呢?”
月殊看了看窗外,“关着呢,他该庆幸,送过来的是个大活人。”
“不过,现在事情变得棘手了。”
“怎么了?”
“你我是同光帝血脉一事,森家的管事,都知道了。”
君尧立即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那他们,岂不是不服姐姐当家做主?”
“暂时还没有,不过,估摸着是迟早的事,除非……”
“除非什么?”君尧急得抓住月殊的手。
“除非抓住了杀害森海的凶手。”
两人一时无言。
月殊不想让一直期待的重逢,变得如此沉重。
她伸出手,像对待小孩子那般揉了揉君尧的头发。
“这些事姐姐会处理,之所以告诉你,不是让你去想办法,而是让你不去胡思乱想。”
君尧乖顺地点了点头。
“我已经让小凳子回去给林志报平安,你既然上了岛,就安心在岛上玩几日。”
君尧的头立即抬起来,他的手藏在被子下紧握着。
“你不想在这里陪着姐姐?”月殊看出了他的异常。
君尧语气带着轻嘲,“母亲分娩之时连生了几个,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又怎么知道谁先谁后呢?”
月殊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
“或许,我是哥哥也不一定。”
这下子,月殊哪还不明白,这是不满她事事为他做安排了。
不过,月殊也仅仅只是诧异了那么一瞬。
随即,她又感到开心和欣慰。
她从小到大,许多时候都是独行。
如果,他能独当一面,自己也可以少操些心。
心里这么一想,月殊便说道,“我没有想安排你人生的意思,若你想出岛,我让福伯安排一艘船给你。”
君尧点了点头“走之前,我想见一见银月湾的人。”
“人关在水牢,那里太过潮湿,空气也不好,”月殊想了想,“这样,我让吕蒙去提人过来。”
吕蒙去提人的工夫,君尧已经穿戴整齐从床上起来。
“姐姐。”君尧突然喊她。
“怎么了?”
君尧微微侧着身子,“我记得姐姐手里头有不少的药,可以给我一些吗?”
“尤大给你检查,说你没——”
“不是我,”君尧忙否认,他有些为难地盯着窗子外的椰树,“那药,我有别的用处。”
月殊留神观察他的神色,隐忍、不安,又带着一些愧疚……
他不喜欢被太多干涉,月殊也就没开口追问。
只说,“想要什么,待会你去拿就是。”
听到这话,君尧自己都没发觉,嘴角处露出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们现在就去拿。”他步伐轻快地走在前头。
他心里想着,待会,就让姐姐放了乌坤。
再把药给他。
这样,也算还了楠姑娘一再护他的恩情。
想着想着,他脸上笑意加深。
低着头出门时,与疾跑进来的吕蒙差点碰个正着。
“家主!”吕蒙叫了一声。
君尧往他身后看去,并没有看到乌坤的身影。
他正想回身去问,便听到吕蒙的声音,“银月湾的人,都死在水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