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风宸顿了一刹,伸手摸了摸赵景林的额头,笑问道。
虽然是事实,但这有什么好说的,总感觉有些过于暧昧了。
赵景林翻身将头枕在风宸撑于床上的手上,脸颊贴着他的手背,抬眸看向他,看了数秒,闭眼轻声应了一句。
“嗯……难受,头晕发困。”
“你去吧,随便叫人给我开点儿药来就行。”
“在小阳那里喝酒到现在吗?”
“你先回去休息吧,煮香汤的活儿一向是杨栖在做,你额外找个人去吩咐他。”
此时的赵景林似乎清醒了不少,除了喷吐于风宸手背上的气息有几分异于寻常的灼热,一切都跟平常没什么不同。
“你刚刚求我留下来陪你了。”
风宸低头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提醒道。
“对不起……”
“烧迷糊了。”
赵景林闭着眼,轻声道。
“那好吧,我先去给你拿药。”
“果然还是现在好沟通多了,你刚刚的样子,多愁善感得像个小女孩儿。”
风宸哈哈一笑,将手抽了回来。
风宸起身离开,去他的书房,找张纸写个药方,打开抽屉,却发现里面有一堆玉石碎片。
“这小子……怎么什么垃圾都往抽屉里塞啊!”
风宸嘟囔一句,将这堆碎片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随后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眼熟,这僵硬的身躯腰线,这死板的鳞片图案,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样。
“奇怪,怎么会记不得了……”
“劳资记忆很好,难道是个谬论?”
风宸嘀咕着,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想起来了,难怪这么眼熟,这跟他小时候的涂鸦之作很像。
那时候,他很爱画这些龙、虎、麒麟神兽之类的东西。
不过,在十二三岁之后,就基本不怎么画这些东西了,转而画一些花卉、仕女图之类的。
难怪记不得,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啊!
风宸轻轻叹了口气,随手将这些碎片拼凑起来,只是轻轻一动,又碎成一片。
“还真是恋旧……”
“不像我,喜新厌旧。”
风宸呵呵一笑,将碎片推至一边,继续在他的抽屉里翻找一张合适的纸张。
随后却抽出一张叠好的宣纸,打开一看,目光不由顿住,有几分惊讶,还有几分沉思。
伸手沾了沾纸上的颜料,似乎还没有完全干透,本来不适合这么叠起来收放。
赵景林虽然画技不怎么滴,不至于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
大概是……他觉得这画,不适合大张旗鼓的挂起来,或者放在外面,任人观赏。
“唉!唉!”
“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
风宸定定看了这副画几秒,连连叹了两口气,轻声呢喃。
画上的少年跃马弯弓,意气风发,那张脸很熟悉,因为就是他本人。
风宸揉了揉眉心,他觉得,换成自己,不会偷偷画兄弟的画像藏起来。
他只会把赵景林画得很丑,然后故意拿到他面前张扬。
虽然不满赵景林觉得让自己给炒了很是羞辱,但他也同样觉得,这样是正常的。
但现在看来,赵景林的想法,或许比单纯的觉得羞辱,还要更复杂一些。
人总是自相矛盾,不断矛盾。
就像风宸觉得,赵景林对此感到羞辱,他会不爽,却也觉得这正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反应。
此时,他既希望赵景林对他感情越发深厚,愈加忠诚,同样,也不希望他对自己有任何兄弟、主仆之外的感情。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自己永远无法给与同等的回应,就像宋知微和陈雨灵,对她们,他尚且已经很愧疚了。
又何况是小林。
风宸将这副画又做原样折好,放了回去,重新找了张纸,写了个药方,让人去抓好熬好送过来。
只是,这么一闹,果然有些睡不着了。
他就不该进那个门!
只好大半夜的跑去荷花园里喂鱼……
赵景林醒来的时候,床头放着一碗药,对面的柜子上,放着一尊蟠龙玉雕,跟他之前让人做的一模一样。
目光所及,不由得下意识停顿,似乎是发烧的缘故,他感觉自己脑子还有点儿晕,好像出现幻觉了。
碎掉的玉雕,怎么可能毫发无损的放在那里?
幻觉!一定是幻觉!
所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下床走了过去,拿起放在柜子上的雕像观察了一番。
似乎……一模一样连一丝裂纹都没有。
“啊!”
赵景林掐了自己一把,下意识发出一声痛呼。
竟然不是幻觉?真是见鬼了!
风宸当然没有破镜重圆的异能,他不过是有一点点,钞能力罢了。
他也不知道这是赵景林想要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