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阳看到她这副太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不是跟红姐的儿子在一起鬼混？”他忍着怒火问道。
    纪婷婷脸色一变，“爸，你怎么说话呢，我和他是在搞对象。”
    她的话音刚落，纪阳和刘娟皆是一惊。
    本以为只是在一起玩，没想到人家竟然就这么坦然地承认在搞对象。
    刘娟上前拉住她的手，满脸关切：
    “婷婷，你可不能糊涂，听说那个孩子刚上高二，还是未成年人，你要是弄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纪婷婷甩开她的手，心情激愤起来：
    “看看你们，好像都是为了我好，你们真的关心过我吗？
    还想把我送到国外去，你们有没有想过，在国外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要怎么生活。”
    纪阳气死了，为了她出国的事，他是舍去一张老脸为她弄名额，别人都求之不得，她倒好，反而埋怨她。
    看到她一副桀骜不驯的嘴脸，他伸手就要给她一个巴掌，不过手伸到半空又停了下来，然后颓然放下。
    纪婷婷看他这样，嗤笑一声，把脸往他手边送，
    “打啊，怎么不打。你们整天吵架，生活一塌糊涂，还想管我呢！”
    说着，她吹着泡泡糖，踩着高跟鞋，又走了。
    纪阳在后面叫她回来，她充耳不闻。
    刘娟又是对他一顿埋怨，说他不该想动手打她。
    “还不是你从小惯的，小时候偷针，长大偷金，每次我批评她，你都护着，现在越发无法无天了。”
    纪阳的话犹如把炸弹投进水里，顿时激起一阵水花，刘娟开始对着他不依不饶，连个半个小时不停数落他。
    直到壮壮拿着一个口琴摆弄，让纪阳教他吹。
    “这口琴哪来的？”纪阳暂停战火，随口问道。
    只要儿子找他干什么，他都会停下手里的事，先跟他玩。
    每次他被刘娟气得再厉害，也会因为壮壮，最后妥协。
    壮壮笑眯眯道：
    “是姚叔叔，今天我和妈妈在公园玩，他给我的。”
    刘娟听他提姚政，脸色微变，忙抱起他，岔开话题。
    纪阳想起，壮壮口里的姚叔叔，据说是刘娟的青梅竹马。
    后来，姚政还成了岳父的学生和手下。
    岳父今年退下来后，姚政接手了他的位置。
    纪阳多了一个心眼，趁刘娟没在跟前，向壮壮套话。
    这一问吓一跳，刘娟隔三差五会和姚政见面，姚政给壮壮玩玩具后，两个人便坐在一起聊天。
    他们还一起去西餐厅吃过饭，别人还以为他们是两口子。
    纪阳气死了，去找刘娟核实。
    刘娟暴跳如雷，
    “你不带孩子，人家愿意带着孩子玩，怎么了？”
    “他是跟孩子玩吗？分明是在给我戴绿帽子。”
    “你整天忙着工作，我找人聊天，怎么就罪大恶极了。你要是不想过了，那就离婚。”
    刘娟一提离婚，纪阳便哑了火。
    他想起她当初生婷婷的时候难产，壮壮又差点丢失，心里还念着旧情。
    谁知道，刘娟越说越激动，死活就要离婚。
    “这个房子留给你，我带壮壮走，你让你爸把四合院卖了，卖的钱咱们一人一半。”
    她有条不紊地说着，像是早就计划好的一样。
    纪阳心里一堵，跟她理论：
    “你怎么想的，那是我爸的房子，就算卖了钱也是给婷婷留学用的。”
    刘娟寸步不让：
    “你爸的不就是你的，我分一半不是很正常。至于婷婷留学的钱，当然是你想办法，我带着壮壮，以后的开销也很大。”
    纪阳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家门的，总之和刘娟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却感觉她十分陌生。
    既然她这么坚决要离，那就离吧。
    现在国家提倡婚姻自由了，尤其是女人提出离婚的时候，街道办都很少来劝的。
    而且，当女人提离婚的时候，大家都会很自然地认为，是男人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才会过不下去的。
    纪阳来到四合院，找老爷子喝酒。
    现在，这个四合院非卖不可了。
    就在他们喝酒的时候，隔壁高宝亮找到姜宁，跟她商量买房子的事。
    他也想把89号四合院买下来。
    姜宁听他这么一说，马上赞同道：
    “好啊，以后你也要成家，肯定需要自己的房子。”
    “你不是也想买？”高宝亮不想夺人所爱。
    姜宁失笑：“我上哪买不行啊，你住在隔壁，咱们两家正好有个照应。”
    在这个喧嚣的年代，林琛能有他这样一个兄弟，多么难得啊！
    高宝亮看隔壁似乎亮着灯，笑着去找人家了。
    纪阳正在喝酒，拉着他坐下，先喝两杯酒再说。
    一阵秋风吹过，落叶簌簌落下，掉在他们放酒壶的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