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和范家把事情说妥,各自的心里头都安逸。
可他们是舒服了,云二壮和云三壮等人却是难受得要命,特别是在得知云苓他们用了四亩地就换得四十亩地,更是眼馋眼热,连忙巴巴地每日都到云家去混眼熟,就是想着到时候能够讨得一些路费。
温司庆被这四人缠得没有脾气,估算着大概的时日,五日之后约他们一同进城去。
何东家的信在昨夜寄回,小哥儿夸赞温司庆神机妙算,随后便将信交与他。
温司庆道上一句谢,再次拆信,心里头感慨万千,何东家亦是在信中告知他们一家是如何面对贼匪,又是如何逃回江南的,言语中无不是害怕惊险。
“怎么样?何东家可有提及小五小六的情况?”
“说了。”
“说了你就说啊,哎哟,真是急死人了都。”
“他说并不认识云小五和云小六,只不过当初何员外的确是在拍卖会上买下两个小儿,取名为猧儿,狗儿,待这两人极好,跟干儿子似的,现在也随他们到了江南。”
四人听罢,脸上喜忧参半,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样的表情才对,嘴角哆嗦得厉害,似想笑,又似想哭,总之瞧着就不大协调。
“没了吗?庆哥儿,何东家可还有说些什么?”
温司庆摇头,将信朝他们亮了亮,说道:
“话,就到这儿了。”
老二家的抓住云二壮的胳膊,说话都有些不自在,
“当家的,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没听见庆哥儿说么,小五小六在江南啊,而且何员外待他们如同干儿子似的,那不就是正如咱们所想的么?”
老二家的总觉得不大舒服,这要是真待他们好,为什么要取个狗名字?听着就怪怪的,她又转向老三家的,问道:
“弟妹觉得呢?”
老三家的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她看向庆哥儿,问道:
“庆哥儿觉得呢?这话究竟是好还是坏?”
温司庆可不当这个好人,他直言道:
“这信是怎么写的,我就是怎么读的,至于个中好坏,还得你们掂量,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大可将信拿去给别人瞧瞧。”
云三壮摆摆手说道:
“就刚才二哥说的,小五小六在江南,咱们就去找他们便是,至于他们被称呼为什么,有什么要紧的,那些富贵人家不总是想着贬低咱们这些穷的来彰显高贵?只要咱们是小五小六的父母,不就行了?”
云三壮的话头一次得到大家伙的认同,老二家的也不再纠结这称呼上的事,四人喜中带乐,恨不得当即就飞到江南去与云小五和云小六相认。
但一旁的小哥儿却是一脸看戏的模样,在他们这个圈子,谁不知何员外是个什么德行?那糟老头子可是坏的要命,别说这种娇滴滴的小儿,就连上了年岁的老爷们儿,见着他可都得夹着屁股走,
只不过嘛,逝者为大,这老东西既然已经遭了横祸,那就是不好再说他过去的不是,免得遭了埋怨,让底下长眠之人不安。
温司庆自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看到信的云苓结合对何员外的认知,也不难猜,只是她可没猜到那四人竟会再次寻上门来。
“苓姐儿,你能过来一下吗?”
“二位嫂子找我有什么事?”
“你过来一下。”
云苓虽说不晓得这些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她知道这一定没好事帮衬,遂放下手中的木板,提步朝她们走去。
老二家的见云苓过来,还熟络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前带一带,
“是这样的苓姐儿,庆哥儿也跟你说了吧,那何东家来信,说是小五小六现在在江南,我们就想着过去找他们。”
云苓点点头,笑说道: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咧,那我就祝两位嫂子一路顺风,能早日与云小五和云小六团圆。”
“这样,你也知道,这越城离江南可不是一天半天的脚程,光是坐船都不晓得要坐多久,还有这一路上的花销什么的,咱们还有小三小四呢,加起来吧,一共有六个人,这费用可不少。”
“那就走路去,嫂子此前不也瞧着,咱们一行三十来人可都是从平城走路过来的,渴了就喝路边水,醒了就啃路边草,没什么花销,人也死不了。”
老二家的一愣,一时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要是比惨吧,这人还会比她卖惨,着实让她难以言对。
老三家的将话给接了过来,说道:
“我们啊,也是想着早一点见到小五小六,也好尽早能一家团圆。”
“噢,这样子,那现在就好上路了,免得路上耽搁。”
老三家的嘴角抽抽,她就不相信这人不知他们的来意,小小人精,心思还七绕八绕的,着实让人讨厌,
“我们是想着不走路,就坐船。”
云苓立马就掰手指头,说道:
“当初我从下两镇坐船去汴京,那么远的路程也不过是五吊钱还是三吊钱来着,这越城与江南吧,距离也不是太远,兼之来往的船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