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那些几个在一旁焦急等待的男人,见太医一离开,就无一例外地兴奋了起来。
连对许多事都表情淡淡的叶铭川,这回也是一副喜形于色的模样,那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当然,他也根本没想压。
舒时越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有点虚弱,他们几个怕不是能把自己抛起来庆祝。
毕竟,即便舒时越是现在这副懒洋洋的模样,叶铭川也一脸喜出望外地搂着舒时越的肩膀不放。
已经在尽力地让舒时越坐着的时候,都不需要用劲儿。
舒时越也放松地靠在叶铭川身上。
而那几个在各个世界领域都能独当一面,堪称“大佬”的家伙们,现在都像些个毛头小子一样,来回轮流地摸着舒时越还平坦的小腹。
个个脸上都带着欣喜与慈爱的笑,舒时越不自觉地被他们的情绪感染,暂时忘了自己心中那一点异样,也跟着甜蜜地弯了弯眉眼。
之前因为不适而微微泛白的脸,这会儿也红润了许多。
本就被几人养得十分精细的人儿,这样弯眸浅笑起来,更是艳若桃李,诱人采撷。
可惜采不得,这事儿得等到小桃树把那小桃果结出来之后,才能再提。
粗略算一算,还得八九个月呢。
不过问题不大。
现在几人只顾着高兴,早将那事抛之脑后了,都只想着要好好照顾着舒时越。
“他除了害喜,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季崇州一边温声询问,一边又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舒时越的肚子。
几人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都让舒时越有些不习惯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赶紧表示。
“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这段时间有些犯困而已。”
其实,自己犯困的那几天,也并没有害喜的症状。
舒时越猜测,上次估计也只是因为坐在船上,被晃荡得有些难受,才会止不住的干呕。
而他现在......
饿了。
从京郊大老远地回来,路上坐着马车,也一直不太舒服,所以只喝了些水,后来又被带着诊脉。
算起来,自己已经有小半天都没吃东西了。
可当舒时越曾经最爱的美食上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又只剩下了恶心,吐得昏天黑地,头晕眼花的。
宫人又是手忙脚乱地赶紧把菜撤了下去。
一番折腾之后,舒时越只喝了点甜粥,便躺下休息了。
今天是赫连翊和清祁留下来陪着他。
“还难受吗?我让内侍送了些茉莉过来,有一定的安神作用,你闻了会不会恶心?”
赫连翊一边摆弄着那些花,一边询问舒时越。
后者正半躺着靠在清祁怀里,神色恹恹,眉间还萦绕着化不开的愁绪。
听见赫连翊的问话,舒时越只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也不知是不喜欢,还是不难受。
清祁看了看他的脸色,似乎是好了一些。
“那今晚就把花摆在这里,好吗?”
见舒时越又点了点头。
两人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医学常识,知道孕早期的时候最是难熬。
而他们能做的就只有尽力给舒时越布置好周围的环境,让他能感觉好一些。
赫连翊回到床边,抬手刮了刮舒时越的鼻尖。
“干什么?”舒时越不高兴地拂开他作乱的手,“没看见人家心情不好吗?”
清祁为他拉了拉锦被。
“既然是心情不好,那就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吧,总憋在心里,只怕是会更加难受。”
舒时越今天心思忽然多了许多,几人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特意只留两人陪他谈谈天。
赫连翊牵过舒时越的手,放在掌心握着,语气轻缓,问话却很直接。
“你不喜欢他吗?”
舒时越颤了颤眼睫,没有说话,像是想装傻混过去。
清祁则伸手在被窝里抚上舒时越的小腹,没让他逃避。
“你自从知道自己有孕开始,就没有像我们一样喜悦过,反而是很不敢、不愿相信的模样。”
“是不喜欢小孩子吗?”
被两人这么直白的,没留有一点余地地质问,舒时越忍不住嘴一瘪,就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赫连翊露出了宠溺又无奈的眼神,抬手轻轻擦了擦舒时越那张一下就哭花了的脸。
“傻瓜,你哭什么?我们又没有怪你,只是想知道一下你心里的真实想法而已。”
舒时越只呜咽一声,又转过身,将脸埋在了清祁怀里。
清祁从善如流地帮他拍着背顺气。
“其实,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也没关系,实在不喜欢,咱们就把孩子打掉,嗯?”
“不好。”
舒时越摇了摇头,闷闷的声音从清祁怀中传来:“你们很喜欢他。”
赫连翊听后抬手,又想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