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在彭老太爷冲进来之前套上了衣服，程野则是被踹门声音吵醒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头上一黑，被裹了被子卷到床里边儿去了。
    确认了程野的位置安全后，97慌忙提起裤子系腰带。
    “啪嗒”一声脆响，细细的门栓被踹断，彭老太爷带着几个下人冲了进来，看见彭澄宇正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冷哼一声，到底没有直接拖出去打。
    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衣衫不整的拉出去。
    97系好裤子连忙走到老太爷身前低头问安。
    彭老太爷抬起拐杖就要抽他，可看着大孙子不躲不闪垂手认错的样子，高高举起的拐杖却轻轻落下。
    一边打还一边骂：“我让你不上进！拉个戏子进家门，还没娶亲就登堂入室，以后谁家女儿敢嫁给你？混账东西！”
    被抽的97也不怎么疼，低头老老实实站着，只等老爷子发完脾气认个错就完事。
    彭大少爷的身份还是很能扛的。
    “洗漱好滚出去理事，再敢胡闹我就打死那个小戏子！”
    高举轻落几棍之后，老太爷撂下话走了。
    他有心把那戏子扔出去，但看着里面裹成一条的被子摆明了护着。
    转念一想，刚得手的时候都新鲜，这档口把他们分开反而容易惦记着。
    不如腻了，再给点钱再打发出去。
    97低眉送走老爷子，外面伺候的下人鱼贯而入，端水的端水，收拾的收拾，程野在被子里蛄蛹了几下才钻出头来。
    “换桶热水来。”
    吩咐完，97又迈步回到床上，趴在枕头上与程野对视，程野心虚地垂下目光，却正好瞥见对方锁骨处自己的杰作。
    完了，怎么会这样？
    他会不会把我当成那种很淫荡的人？
    程老板冷不丁想起昨晚自己先动手的事，不由心慌意乱，脸色煞白。
    尽管第一次是误会，可后面几次就不是了。
    总之……两人都很主动。
    “昨晚的被子不对劲你感觉到了吧，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你和我一样是外界的，我们……是队友，你应该相信我。”
    97现在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他既希望程野恢复记忆，又不希望程野恢复记忆。
    如果程野现在变回那副傻乎乎的样子，瞪着眼问昨晚为什么一起快乐玩耍，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换作其他人格，他更不知道怎么回答。
    程野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放下了身份问题，这个鬼并没有伤害过他，说出来的话虽然很离谱，但以后可以慢慢验证。
    眼下他有个要紧的问题要问：“那……你们在外界的队友，都会互相那个吗？”
    97愣了一下，瞬间红透半张脸，嗫嚅道：“不是的……”
    “咱们两个……情况特殊……咱们俩……”
    见对方支支吾吾说不出口，程野试探着问出自己心里的答案：
    “咱们两个是契兄弟？”
    “啊……？是…是…是！咱们是契兄弟。”
    97惊诧于程野开放的脑洞，磕磕巴巴地应承了对方的猜测。
    反正，现在让对方相信自己就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省得自己还要操心程野不配合。
    程野得到肯定后，心里对虚假世界和外界的说法多信了几分。
    怪不得昨天亲自己，那个不正经的女鬼还说等着吃自己和这人的……
    “我外界的名字叫程野，在这里我的小名叫这个，那你呢？你在外界就叫澄宇吗？”
    “嗯，但大家都习惯叫我代号——97，你的代号是18。”
    “我们是契兄弟，便是跟寻常夫妻一样，叫代号就生分了，你也别叫我代号，我们以兄弟相称才对。”
    97愈发不知所措了，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民国的戏子会这么开放，对同性关系毫不避讳。
    好在外间的下人已经换好了热水，恭恭敬敬的回话后就把门关上了。
    “先洗澡吧！”97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