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台在圆形台子的最中央,圆形台子周围摆放着四尊神兽石像,不算太明亮的灯光仿佛混着血腥的颜色,不断挑拨着来者的暴虐心理。
三层拍卖场,相通却不交汇,除了特殊通道,根本没有上楼方法。
站在三楼,拍卖场一览无遗,此时,拍卖台上正好站上去一个绿色旗袍的温婉拍卖师。
“这地方,好奇怪。”
江一茶眉心微缩,布局怪异,气氛也怪异,一点都不像外界的蓬勃光明。
“这里是前朝斗兽场改建。”谢曜洲简单提醒。
江一茶恍然,随后四下眺望起来。
电梯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江一茶盯着来人,眨了眨眼,扯了扯谢曜洲的衣角,小声道,“三哥看上去不太好惹。”
“他一直不好惹。”谢曜洲慢条斯理拈起一块糕点,塞到江一茶嘴边,眉眼柔和,“十年前,他就已经有了地下拳场。”
江一茶嘴里被塞了糕点,腮帮子鼓起来,眸子微睁。
正要说话时,一杯茶水抵住她的唇瓣。
“现在你们是陌生人。”压低的声线在耳畔响起,“时间过去太久,我们的关系也不似从前。”
江一茶侧眸,对上谢曜洲探过来的视线,点了点头。
还不等她咽下嘴里的糕点,江天帆便携着怀里的女子,走了过来。
比起之前,江天帆逼近一米九的身高,黑色衬衫慵懒不羁,眉眼沁着两分戾气,以极其霸道的姿势揽着怀中女子。
江天帆锐眸瞥过江一茶,在她脸上顿了顿,便不再给她其他眼神。
谢曜洲冲他望过去,微微点头,没有出声。
江天帆欲言又止,最终道了一声,“恭喜。”
“嗯,多谢。”谢曜洲轻勾下巴,手指无意识摩挲江一茶的右手,“你也是。”
江天帆扯了扯唇,搂紧怀中的女子,女子微微侧头,眉眼精致,表情灵动,柔柔弱弱,令人心生怜爱和保护欲。
“温小姐,好久不见。”
江一茶顿了顿,淡定打招呼:“好久不见。”
她只有原主的生平信息,并不没有原主的细致隐私,眼前人是谁,她根本不清楚。
“认识?”江天帆垂眸,落到怀中女子脸上。
“温小姐曾经是我同父异母哥哥的未婚妻,后来温家破产,温小姐下落不明,婚事也就不了了之,没想到……”
江一茶抬眸,一时没搞清楚对方的意图。
女子眨了眨眼,攥着江天帆的衣角,“温小姐失踪这些天,去了哪里?我们都很担心你。”
江天帆复杂的目光落到女子脸上,隐隐听到咬牙切齿声,他压低声音,“别胡闹。”
江一茶回想起一个月的风餐露宿,仰起头伤感:“经历了一下人生的大起大落,唉。”
几人瞧她一眼,江天帆蹙了蹙眉。
“我们先过去。”江天帆揽住怀中女子,向旁边的半开放包厢走过去。
走远几步后,江天帆怀里的女子,岑嫚小声问,“我听说那位谢先生替你妹妹守身如玉来着。刚才怎么回事?替身?金丝雀?”
“什么守不守的,人都死十年了。”江天帆眼神微沉,一抹伤痛在眼底磕出裂痕,“他总不能守着一个死人过一辈子。”
“那位温小姐,应该有几分像你妹妹吧?”岑嫚仰头,笑容惑人。
江天帆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脸上的表情极淡,“不像。”
不像吗?
江天帆心底否定了这个答案,无疑是像的,性格像,眉眼也像,就连口味也像。
不过,在他们这段关系中,像一个死人,无疑是对她最大的不尊重。
“真的不像?”岑嫚追问,“可我看你晃了神,应该是有几分像的吧?”
“不像。”江天帆轻捏岑嫚的脸,意味不明,“也没有必要像。”
“好吧。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再找一个呀?”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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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好像认不出我。”江一茶托着下巴,咬了一口切好的水果,“而且,你和三哥真的疏远了,其他人呢?你和其他人关系怎么样?”
“一般。”谢曜洲给江一茶喂水果小切块,“没有什么必要来往。”
“星星怎么样了?有没有成为大明星?”
“没有,她做了编剧。”谢曜洲语速稍缓,补充道,“她和王慕行结婚了。”
“真快。”江一茶咋舌,“他俩很幸福吧?”
青梅竹马,衣食无忧,应该顺遂幸福吧?
“挺好的。”谢曜洲剥了一颗葡萄,“没太关注,结婚三年,俩人没有离婚。”
江一茶:“……”
“除此之外,你爸妈小叔小舅都平平安安。”谢曜洲干脆一股脑全都汇报一下,“还有其他想问的吗?”
“没有了。”江一茶摇了摇头,“他们平安就好。”
拍卖图鉴上,并没有江一茶感兴趣的东西,江天帆她也见到了,兴致缺缺想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