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细腻、白皙,一看就是从小养尊处优的手,郑珏咬着牙满是厌恶的说道,“不像我,上面都是茧子。”
她家境不好,自幼家庭的重担就压在她身上,小时候干农活,长大了当兵出任务,做的都是男人才做的事情。
有时候她也羡慕江晚这种名门闺秀,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用做,理所应当的享受他们这些劳苦之人创造出来的功绩。
在女人细腻白皙的手边来回比划,阴森的瞳孔折射出兴奋的光芒,“按你们的规矩,应该从哪一根手指开始拔呢?”
江晚的胳膊都被铁链束缚住,她只能握住自己的拳头,嘶哑的声音从喉咙中迸发,“郑珏你是个军人!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身份吗?”
“我对得起所有人。”她死死的盯着江晚,“我从前忠诚、正直、无私奉献、永远服从命令,可是我得到什么了呢?”
“我的儿子和我的丈夫都离我而去了,你们这些罪魁祸首,还能肆意的活着。”
“凭什么?”
“不如就食指吧。”郑珏的话落,伴随着女人的嘶吼尖叫声,一片沾着血的透明指甲滚落到水泥地上。
江晚疼出了一身冷汗,差点昏厥过去,她唇色惨白,上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仍在劝说着女人,“郑珏,孟惊蛰会给你个公正的。”
“回头是岸。”
一提到孟惊蛰,郑珏的情绪蓦然变得激动了起来。
“呵,公正?”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真是笑话。”
“只要你活着我这一辈子都得不到公正。”
如果不是孟惊蛰包庇江晚,她也不会做出这种背叛的行为,是他们先辜负她的,凭什么要她回头是岸?
郑珏的眸子拉的狭长,一双眼睛全部都被阴霾死死的覆盖,看不到一丝明澈,她深恶痛绝看着江晚,毫不眨眼的将刀片再次刺了下去。
鲜血喷涌而出,女人痛的晕了过去。
江晚有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她不知道郑珏对她做了什么,但是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疼的厉害,有些地方已经疼的麻木掉了,被挖掉的指甲甚至已经失去了知觉。
女人胳膊上的皮肉翻起,狰狞恐怖。她艰难的向旁边的声响处看去,郑珏早不见了踪影,只见魏正宇蹲在墙角摆弄着几个瓶瓶罐罐。
那些罐子她曾经在魏正宇的刑讯室里见到过,高浓度的酸经过处理混合在一起会形成具有强腐蚀性的化尸水。
因为过程很残忍,所以曾经都是用在处理尸体上,从来没有用在活人的身上。
男人褪下下手上的绝缘手套,一步步的走向了刚刚苏醒的江晚身边。
“多美的一张脸,真是可惜了。”他拂过女人粘女人在脸上凌乱的发丝,用一种哀婉的语气,戚戚的说道,“我以前只认为我是一个疯子,但是没想到你跟我一样。”
他们都是亡命之徒,江晚为了接近他,除掉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魏正宇松掉手,“你和你哥哥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注定都要死在我的手上。”
她哥哥被削肉剔骨,她这个妹妹大概是要被挫骨扬灰。
说到哥哥,女人平静的心脏忽的剧烈跳动了一下,他哥哥当年就是死在了这些人手里,那是她一生都无法抚平的痛。
他们夺走了她重要的亲人,江晚用尽力气的咬牙冷笑了一声,“至少我们成功了。”
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压制在内心深处愤怒和仇恨被缓缓的滋生出来,他双目猩红的掐住女人纤细的脖颈,怒吼道,“骗子!”
“我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这一辈子骗人无数,从不与人交心,唯有向他示弱示好的江晚,让他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就是这几分恻隐之心却将他拽入深渊。
“你坏事做尽,就该受到惩罚。”江晚忍着嗓子里浓重的血腥味,气息微弱的反驳。
他们害死了那么多人,毁掉了那么多家庭,本来就该死,要是除掉他们必须要有一个坏人,这个坏人就她来当。
江晚任由男人手上的力道加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们苏家的罪,苏家孽就她这里到此为止,一笔勾销。
呜呜呜——
熟悉的声音穿破云霄,在周围荒凉的山谷中穿荡,女人残存的意识里浮现出了一张男人的脸。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嘴唇微微翻动,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傅随晏,再见了!
这次真的再见了。
“外面有警车的声音。”魏正宇沉声喊道。
郑珏没有想到,傅随晏他们竟然这么快的就找到了这里,她听着外面响彻的警车声,眸底再次露出了一丝兴奋。
他喊了两声,郑珏都没有回应,只能听见铁皮被拖动的声音。
男人猛地回首,只见女人拖来了一个经过改装的燃气罐子。
魏正宇似乎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健步冲过去去抢夺郑珏手里的火线,还没等抢到火线,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