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做这个傅夫人,她也不想做傅仲绅的妻子,又或是傅随晏的母亲,不想像一个傀儡一样任人操控。
“我能心甘情愿的接受,你又凭什么不甘?”女人的嗓音不停颤抖,似是在发泄内心多年的不满。
“你生在这里,注定也没得选。自由和权势你只能选择后者。”
“傅随晏,那个女人和傅家你只能选一个。”
傅仲绅年轻时也面临过同样的抉择,显而易见他也最终选择了后者。
男人灰黑色的眸子沉寂如灰,他以一种掌权者的姿态凝视着傅夫人,“我两个都要。”
为什么要选?他又不是傅仲绅,需要用女人来铺路。
傅夫人忘了,论手腕如今的傅随晏比当年那个依靠傅家百年根基一步步小心翼翼上位的傅仲绅不知道强上多少。
而傅家在百年的光阴变幻中,也不似曾经那般坚固,如今的傅随晏完全有能力对他们曾经所经历的事情说不。
“没有人在可以像当年那样再威胁我。”男人的目光掠过傅夫人,毫不留情的径直走了出去。
傅随晏的皮鞋落在木制的地板上吱吱作响,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也没有回头。
对于他来说,那个曾经温顺和善的傅夫人悄无声息的接替了傅仲绅的位置,成为了第二个试图控制他的人。
只不过,傅夫人不是傅仲绅,傅随晏现在已经完全代理了傅公馆,除了言语,她能限制傅随晏的少之又少。
月中,傅随晏以傅夫人身体不适为由,将其送到了曼哈亚的私家庄园休养。
傅随晏并未告知江晚其中缘由,但她猜得一二。
他这是众叛亲离,和他的父母双亲都闹掰了,并且用的是压倒式的手段,无情又卑鄙。
又近年末,傅公馆的公务激增,傅随晏每日都公务缠身,几乎很少回江晚这里。
不过她一个人,也乐的清净。
江晚最近半个月几乎没有什么工作,也没有拍摄的公告,她经常窝在家里写写书,改改剧本,偶尔浇花遛狗。
那天她刚睡完午觉,男人又打电话来骚扰她。
傅随晏的公务缠的他自己焦头烂额,他却还是不忘抽时间跟江晚煲电话粥。
“晚上有时间吗?”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屏幕里传出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手指敲击键盘的声响。
“我让秦秘书接你过来。”
女人正舒适的打着哈欠,忽然表情变得凝重,她迟疑了几秒钟,然后向男人问道,“过来哪?”
“傅公馆。”电话那头的傅随晏不紧不慢的回答。
“不想去。”女人拒绝道。
对于这个地方,江晚是打怵的,以她的傅随晏现在的关系,她去那儿不合适,说不好还会惹上什么杀身之祸。
“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傅随晏明白她的顾虑,于是保证道,“不会有人过来。”
女人勉强答应,“好吧。”
“那我让李嫂做些晚饭,然后带过去。”
“好。”傅随晏软着声,等女人挂断电话。
冬日昼短夜长,秦秘书来接江晚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大半,车子行驶到傅公馆时,月亮正高悬在黑昏的夜色之中。
江晚从来没有来过傅公馆,红砖青瓦,赤铜色的大门将里面的光景遮挡的严严实实。
车子从大门驶入,女人才依稀窥探到几分其中的神秘。
不同于商人宅院的奢侈繁华,傅公馆的红砖青瓦要显得低调许多,那是独属于政要肃杀气氛,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压抑。
秦秘书停好车子,为女人引路,穿过幽长的小径,傅公馆主楼散发着暖黄色的碎光在漆黑的夜里若隐若现。
女人渐渐靠近远处百米长的理石台阶,一眼望过去尽是高耸的门楣,作为隋宁的政治中心,傅公馆要比她想象的更加庄严。
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建筑,原来这里就是傅随晏出生的地方。
她一直都很难理解,家风森严的傅公馆,伉俪情深的父母,怎么会养出傅随晏这种一身反骨的人呢?
“江小姐,你在看什么?”秦秘书叫住踌躇不前的女人,疑问道。
江晚收回落在灯火处的视线,忽然开口,“傅总长和总长夫人的感情好吗?”
秦秘书先是被女人的话问的一愣,然后回答道,“应该是好的吧。”
“毕竟傅总长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桃色绯闻。”
傅仲绅和傅夫人少年夫妻,举案齐眉了三十几载从未传出过绯闻,至少在大众眼中他们夫妻和睦,伉俪情深。
“那傅随晏呢?”
秦秘书欲言又止,他不敢轻易品评傅家的家务事,只是说道,“老板他很小就被傅家送去国外了。”
女人不再问,跟着秦秘书上了楼,傅公馆的主楼虽然不高但是里面很大,江晚兜兜转转才被带到了傅随晏办公的书房。
江晚透过玻璃看到了里面正在认真工作的男人,傅随晏坐在桌子前一如既往的沉静。
他不断的敲击着电脑键盘,如果不是秦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