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问比何敏先一步离开,路过六号桌的时候脚步下意识地慢了下来。
靠窗的四人位,其中一个位置上有个包装精美的小袋子。
结账的服务员马上走过来。
“是刚刚用餐的顾客落下的。”
袋子上的logo眼熟,是楼下一家咖啡店的,挺有名。
陆南有心脏病,基本不碰咖啡。
成夏不清楚。
周沅控制体脂的时候早起就一杯黑咖啡
累了困了也来一杯。
“给我吧。”宋之问从服务员手里接过。
“您是那位穿旗袍小姐的男朋友?”
宋之问收紧咖啡礼盒,镜片后的眸光一顿,“不是。”
“那刚刚还给她付钱。”服务生把听到的说了嘴,“那位个子最高的小姐开那位旗袍小姐的玩笑,说点多了让什么人掏钱。”
服务生也没听得太清楚,脑洞倒挺大。
“我就猜掏钱的应该是男朋友。”服务生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猜错了。”
“不全错,不过,不是我。”宋之问说完就走。
停车场,助理找了过来。
宋之问看了眼手里的咖啡,抬手看腕表,“去趟江山万里。”
助理脑子灵光一现。
这不是周沅住的地方吗?
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宋总,沈总回公司了。”
一刻钟后,宋之问步入沈苍的办公室。
他是个时间管理大师,褒义。
哪怕午休时间,出来吃顿饭,也会优先选离公司近的餐厅。
找助理送。
车上,争分夺秒地工作。
沈苍去了趟q城,回来后也是待在四海路那边,这还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回公司。
韩岩已经准备了n个g的资料,两位老总要开会。
诺大的办公室里就有小会议室,韩岩开了投影。
宋之问挑重点的汇报。
他思维敏捷,条理清晰。
偶尔,沈苍抛个问题,他也能稳稳接住。
边上的两位助理听着也心惊也暗暗咋舌。
这才多久。
已经把公司的核心业务都摸熟了。
还好,还好,是沈总信任的人,不然,也是一强大的竞争对手。
投影一关,沈苍合上笔记本,摆摆手,两位助理关上门。
“让你待在踏星这几年,屈才了。”
宋之问摘下眼镜,捏了下眉心,一丝疲倦浮现,“又不是神,你不在的日子,天天熬鹰。”
“你偏保守,新谈的合作案,利润可以再压五个点,时间往前至少赶三个月,具体怎么做,我不管,我只看结果。”
沈氏的业务,沈苍可以信手拈来。
这些年,资本圈玩的手到擒来,也有点腻了。
宋之问点点头,“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沈苍眯眼,从会议桌旁起身,往回走,“一帮老顽固,有答应回来的,也有头铁的,临阵反悔。”
宋之问紧跟其后,“有人作梗?”
“活到这把年纪的老头老太,总有点把柄落人手里。”沈苍倒了杯冰水,丝丝凉意渗入,脑子倒更清醒。
“百年陆氏,一夜之间倾覆,要重振旗鼓,得花不少力气。”宋之问抬手拍拍他的肩,“你去做吧,公司有我。”
沈苍把弄着火柴盒,握在手里转,他思考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
还会在无人的时候抽出火柴往桌上,或者地上一根根摆。
“公事说完了,说点私事。”
宋之问从西服口袋拿出一张什么东西,递过去。
沈苍回神,垂眸,是一张发票。
“午饭,报一下。”
沈苍看他一眼,接过去,人背对着办公桌靠着,一双大长腿交叠,低头浏览。
有两份点的还算正常,另外一份,甜点满天飞,洋洋洒洒一串,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沈苍捏着发票来回看。
“我让你进沈氏,年薪是在踏星的十倍,还不算股份,一顿饭钱你还跟我算?”
宋之问挺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省着点总没错,存老婆本。”
沈苍老神在在,递回发票,“跟周沅和好了?”
“没有。”宋之问重新放回口袋里,“不过,早晚的事情。”
沈苍转了钱过去,“周沅没我老婆开销大,我只出一份,其他的你自己掏。”
要抠,一起抠。
宋之问回办公室的同时,徘徊在成夏工作室前的祁承也收到了同样的发票和同样的一句话。
他马上飙电话过去,咬牙切齿,“宋之问你是不是穷疯了?吃个午饭都问我要钱?”
“成夏的。”宋之问淡淡一句。
祁成反口,“哦,我来我来,你别管,管了我跟你急。”
“记得服务费平摊。”
平摊就平摊,恨不得多给点。
祁承热乎地转完钱,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