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曜要成亲了,邀请咱们去参加喜宴!”
沈婳眸光闪烁,她缓缓说道,“既是要去恭贺,自然要带贺礼!”
沈婳说道“贺礼”两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读音。
当初她几乎将大半个京城都搬空了,不只是有国库、粮库以及皇宫,还有六部衙门,以及一众逃跑权贵们来不及带走的东西。
沈婳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还顺路去了趟阿史那府。
那个府邸,名义上是节度使阿是那雄在京城的府邸,其实一直以来,都是阿史那曜在居住。
所以,细究起来,阿史那府的产业,大部分都是阿史那曜的私产。
在阿史那府后院的某间兵器库里,沈婳可是顺手摸走了不少军械、甲胄呢。
如今,阿史那曜“大喜”,沈婳觉得,完全可以来个“物归原主”。
姜砚池只听沈婳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的这个“贺礼”一定非同寻常。
兴许啊,还是让阿史那曜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东西。
“姜三七,你不好奇?”
见姜砚池沉默,并没有追问贺礼是什么,沈婳禁不住问了一句。
“婳婳想告诉我吗?”
姜砚池没有说自己好不好奇,他唯一在乎的,就是沈婳在不在乎他。
“……”
沈婳定定地看着姜砚池,良久,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笑着说道,“姜三七,那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说着话,沈婳双手握住姜砚池的双臂,微微用力,将他转过身来。
姜砚池挑眉,莫名的,他有个猜测:婳婳,这是想要把她最大的秘密“告诉”我。
意识到这一点,姜砚池素来平静无波的心,竟快速的跳动起来。
其实,沈婳的秘密,姜砚池早就猜到了。
但,他自己猜到,与沈婳主动相告,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前者只能证明他的聪慧,而后者才是婳婳对他再无保留。
其实,不管沈婳对他如何,他都会始终如一的对待沈婳。
因为沈婳对于他,不只是爱人,更是解药,是救赎。
他一个本该死去的人,被沈婳赋予了全新的生命。
她把他从路边捡了回去,遇到危险的时候,她对他不离不弃,逃走也要背着他一起……一次又一次,姜砚池这座冰山,终究还是被沈婳所融化。
姜砚池早已发下誓言,往后余生,他就是她永远的姜三七。
虽然姜砚池并不在乎沈婳对他如何,只要他爱她,他终身守护就足够了。
但,沈婳若是能够给予他足够的回应与爱重,姜砚池将会更加的欢喜与死心塌地。
“……闭上眼睛!”
姜砚池还在想着,耳边又响起了沈婳的声音。
他非常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砚池微微勾了勾唇,婳婳顽皮,居然还故作玄虚。
片刻后,沈婳才又开口:“好啦!姜三七,睁开眼睛,转过身!”
姜砚池无比配合,几乎就是沈婳一个指令,他一个动作。
睁眼!
转身!
然后,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挂着一整套的盔甲。
红缨、面甲、肩吞、胸甲……样样齐全,做工精良。
黑色的底色,微微泛着金光的甲片,明明安静地摆放着,却又透着锋利的杀意。
“这是光明甲。我记得,当年元安帝曾经赏赐了一套光明甲赐给阿史那雄。”
姜砚池可是元安帝一手培养的“冠军侯”,他对于有关军方的故事,都非常了解。
“不确定是不是元安赏赐给阿史那雄的那一件,不过,这确实是阿史那府的东西!”
沈婳大方的承认了,“这是京城城破那日,我在阿史那府的军器库找到的。”
“若真是元安帝的赏赐,那定是阿史那府的传家之宝。”
“如今,阿史那曜大婚,我索性就将这件光明甲当做新婚贺礼,送还给阿史那曜!”
沈婳浅浅笑着,说话也是温柔。
但说出的话——
姜砚池忍不住笑纹加深,难怪婳婳说“还要诛心”呢。
可不就是在诛心。
这不只是将原本就属于阿史那曜的宝物又重新送还给阿史那曜。
还有另外一层的意思——
沈婳就是要通过这套光明甲,明明白白地告诉阿史那曜:
不用再胡乱猜测了,当初搬空京城,让你背了黑锅的人,就是我!
而且这黑锅,阿史那曜可不是背了一次。
比如这次阿史那曜会中毒,追根溯源,也是因为当年京城之事。
大家都怀疑是阿史那曜搬空了京城,藏匿了传国玉玺。
所以,辽东、南州等势力,才会暗中动手,试图从阿史那曜手里弄走传国玉玺。
结果呢,阿史那曜背了一次又一次的黑锅,还因此险些变成疯子,却都是平白替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