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显然被惊到了。
筑基期,离着五丈开外,能牵动这么远的气息吸收矿石能量?
“小娃娃,你这一脸被娘们打了的模样,以为能唬过老夫?”
渔阳飞镰也不辩解,掀起棉服就坐了下来,重新摆好五心向上的姿势,淡然道,“老前辈看着。”
他双目一闭,开始运转筑基口诀。
不到一刻钟,一缕缕青翠绿光从一侧山体中飘了出来,纤薄如烟,逆着北风缓缓进入了渔阳飞镰的体内。
“哈哈哈,当你小子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是牵引出了几根蛛丝,就这点能量,你还指着筑基成功?!”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言语间满是嘲讽与不屑。
“老前辈此言差矣,须知滴水穿石,绳锯木断,晚辈平日别无他事,就日日在此吸收这些能量,积滴水亦可成海,总有大圆满的时候!”
老者听罢,陷入了沉默。
渔阳飞镰以为自己小胜了一筹,心下十分得意。
他最不怕消耗时间,年底前他父王定会派人来接他,届时这满山的矿石都是他的囊中物,一个金丹境修士在王城高手的眼里,根本不够看。
哪知下一瞬狂风大作,山土石砾干枝枯草宛如受到召唤一般,呼啸飞起,朝他猛扑而来。
渔阳飞镰本就闭着眼睛,等察觉不对劲时,已被巨大的风暴团团围在中间。
“啊……”
他噌的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捂着脑袋,已经有好几块石头打到他的头上与脸上,奇痛无比。
他想睁眼查看情况,却迅速被山土迷住了眼睛,狂风无孔不入,树枝枯草更是毫不留情的扑在他的脸上,刺在他肿起的淤青上……
“老头!你一把年纪竟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亏你还是金丹境修士!”
“哈哈哈,这话说得可笑,修士本就自私自利唯利是图,只要能达成目的,何须在乎上三滥下三滥!给你脸你不要,那老夫只能来硬的,五丈之外老夫确实伤不了你,但只要你来此一日,老夫就要阻止你一日,看看是你的定力厉害,还是老夫的风暴厉害!”
渔阳飞镰气得咬牙切齿,心肝乱颤,娘的,实力不济真是到哪都受欺负,若是大乘境渡劫境也就罢了,偏会些武夫功夫的焉长薇焉翠花也能欺负他,跟前的老头不过结了个金丹,竟也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扰得他想积极一回都不行。
“你守着这矿山又不修炼,攥在手里有何用,就是再攥一千年,也是守着金疙瘩饿肚皮,占着茅坑不拉屎!啊呸呸……”
话未说完,一大团泥沙就冲进了他的嘴里,他急忙挥起手臂,嘴里不停的吐着唾沫。
老者看着渔阳飞镰的窘境,冷冷一哼,咬牙道,“老夫成不了仙,你也休想!老夫我没有那成人之美的心胸,这些矿石我宁可烂在手里,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哼,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夫守着这矿山,已守了三百多年,你一朝来此竟恬不知耻的要分走一半,你当老夫是任人捏踩的软柿子?!”
渔阳飞镰已顾不上争辩,他一会躲向左边一会又躲向右边,可无论他如何躲避,那风暴都如影随形,紧紧跟随着他。
他一咬牙,一跺脚,冲着山外就跑了出去,快步冲出十几丈,才堪堪躲开风暴的围追堵截。
看着身上满是山土的新棉服,他恨不能将牙咬碎,不用想,此刻的他定是灰头土脸,惨不忍睹。
“你不想别人炼化那矿石,那你自己倒是练啊,自己不练还妨碍别人,简直是鼠肚鸡肠妒贤嫉能,你就不怕歪了道心?!”
“哼,老夫若是能炼化,又岂会守着这些矿石蹉跎三百多年!”
“……”
这倒是渔阳飞镰没想到的,这老头竟是炼化不了??
“你都金丹境了,难道没有修炼功法吗?”
老者沉默了几息,怒哼道,“与你何干?!”
渔阳飞镰呼出一口浊气,哼了哼,道,“实不相瞒,在下来自沧澜王城,现下虽是筑基境,但在下的父母与大哥却都是渡劫境的大修士,年底前家父定会派人来此处接我,我现在是拿你没办法,但左右也不过一个月的功夫,等我父母派的人到了,你试试你还有几天可活?!”
他气哼哼的拍了拍一身沙土,转身就要走。
“就你?!来自沧澜王城?!沧澜王城会有筑基境的修行者?!嘴上无毛当真可随意吹牛皮!老夫倒要看看,一个月后会不会有人来收拾老夫,哼!”
渔阳飞镰也不辩解,扯着一侧嘴角点了点头,又一抱拳,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望老前辈珍重,余下的日子可不多了!”
说完,他大步离去。
顶着一路讶异的目光,他回到了龙腾镖局。
一看到他的身影,佟大娘母女三人全都怔愣在当场。
“这……这是跟人打架了?怎的这般灰头土脸,棉服也成了这样……”佟大娘走上前,满脸担忧地问道。
“是打了一架,不赢不输,好戏在后头。”渔阳飞镰摇头晃脑,满不在乎道。
焉翠花看着那身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