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的话,让方明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连串的联想。假如胡黑黑和卫志红两家人果真关系密切,那么卫志红是否有可能唆使胡黑黑去对小猪下毒手呢?
当然,这仅仅是方明的一种猜测罢了。
“爹,他们两家非亲非故,也不是一个生产队的,怎么会走的这么近呢?”方明满心疑惑地追问着。
罗洪奎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啊。”
猛吸了一口旱烟,罗洪奎接着对方明讲述道:“过去他们并无太多往来,一切都源于那年胡黑黑的姑父。”
怎么又扯出一个姑父。“他姑父咋的了?”方明好奇地问道。
“他的姑姑嫁到马家峪村,就是你二嫂的娘家。后来,胡黑黑的姑父在参与水利工程修建时,被滚落的山石夺去了性命。他的姑姑没有再嫁,却招婿了一个外乡人,此人倒是有着一门精湛的木匠手艺。”
“有一年,这位擅长木匠活儿的姑父借口家中老母生病,向大队请假,表示要返乡探望并尽孝道。然而,事实却是他偷偷跑出去接私活儿了。”
老丈人说的这些情况方明明白,那时生产队的手艺人是不能独自出去搞副业的。有的大队放的宽,农闲时允许这些工匠们出去为个人干活。木干大概一天能挣一块三毛钱,雇佣的人家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
然而,这些木工完成工作之后,每天都必须向生产队缴纳一块钱,生产队也会给他们记一个10 分的全工。他们实际拿到手的也就三毛钱而已。
只听见罗洪奎继续说道:“你仔细想一想啊,那个时候马家峪每个工连一角钱都赚不到,他姑父每天交出去那一元钱虽说换来了一个全工,可这一下子就要损失整整九毛钱呀!他姑父肯定不乐意这么做。于是便动起了歪脑筋,撒谎说自己的老母亲生病了,需要照顾,结果却瞒着大家悄悄地跑去干活儿咯。”
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姑父的所作所为最终还是被其他社员给发现了,并且告发到了大队部那里。后面发生的事情,不用我说也你应该能猜到吧!”
方明曾经在年代文里读到过类似的情节,像他姑父这样私自外出干活的行为,不仅会遭到批判和游街示众,而且家里还会被扣除一定数量的口粮作为惩罚。
倘若这个人不是本地人,那么甚至可能还需要接受外调审查,查祖宗三代。等这一套流程走完,就算侥幸不死,恐怕也要脱一层皮。
“那后来怎么处理的?”方明满脸焦急地追问道。
罗洪奎缓缓吐出烟雾后说道:“后来啊,黑黑的姑姑心急如焚,实在没办法了,就去求助于哥哥,也就是黑黑的爹,请他去找卫志红说情。”
“那卫志红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吗?”方明皱起眉头,心里暗自思忖道,毕竟他们之间非亲非故,卫志红应该不太会轻易帮忙吧?
“谁知道胡家到底送了什么样的厚礼呢?不过大家之前的一些猜测后来倒是得到了证实。”罗洪奎意味深长地看了方明一眼。
“哦?”方明顿时心生疑惑,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卫志红当初之所以愿意嫁到这边来,无非就是贪图男方家里有点家底儿。可无奈她的丈夫患有痨病,干不了活儿。所以大家都猜测卫志红其实是看中了黑黑的爹身体强壮,可以免费帮她做些体力活儿。”
“原来这样!”方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当时卫志红去找了她哥哥卫志善后,马家峪那边也只是让黑黑的姑父补交了每天一块钱的副业款项,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但从那以后,卫志红家里所有繁重琐碎的活儿几乎全被黑黑的爹包揽了下来。”
老丈人这一说,方明什么都明白了。看来胡黑黑家和方志红还不是一般的关系。
满月宴的第二天,牧雪燕便开着吉普车来到了向阳寨。她现在心中已暗自认定自己是罗家的一员。既然身为罗家人,那么二嫂所说之事绝不能袖手旁观。
抵达大队部后,牧雪燕与方明一同前往养猪场。此时场内人员正聚集在一起,聆听刘运福讲解饲养知识。方明见状,轻声呼唤二嫂出来相见。
当马寒月见到牧雪燕时,眼中满是欣喜与感激之情,她紧紧握住牧雪燕的手说道:“真没想到您会这么快赶过来。”接着,她将目光转向方明,提议道:“妹夫,昨天我已将这里的情况详细告诉了牧警官,不如我们先领她去查看一下案发现场如何?”
方明心想,事情已然过去多日,此时再勘查现场恐怕收获甚微。然而对于牧雪燕而言,了解大致情况或许有助于她捕捉到一些关键线索
“走吧,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方明挥了挥手。
来到那几只小猪被扎伤腿的猪圈,牧雪燕看到猪舍的墙还比较高,这是按饲养大猪设计的。自己伸手够了够猪槽,没够着,便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照。
“方知青,猪舍的墙体和铁栅栏都比较高,有人想从外面扎伤小猪不大可能,除非这人有2米高的个。”
这个方明确实没有想到,但他对于牧雪燕的分析感到十分钦佩:“这么说来,想要完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