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低沉着声音道:“这口井已修建好多年了,在林海晖捐井之前,他曾经去九华山,说是为亡妻祈福,实则居心叵测。他那时日日梦见妻儿立在床头阴魂不散,他就去九华山请人镇魂,但估计是遭到拒绝,后来神思恍忽还曾落下山崖摔伤了腿,回来又请邪教的人指点,花了十八万修了这口井,对外还说是解决居士取水困难。我偷听他们一家人商量,说是还要拿我母亲及兄妹的遗物去做法事,但我那时候太小,他们又极防备我,所以我也一直不知道井在哪?最近才打听到具体位置,才找了过来,果然有问题。”
行悟大师道:“阿弥陀佛!真正佛门人慈悲为怀,不会助纣为虐,造这口井的是邪教,寺庙早已关闭了。”
林烨伤心道:“为什么老天不开眼?好人命不长,坏人祸千年?”
行悟大师道:“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天知、地知、神知、鬼知,何谓无知;善报、恶报、速报、迟报,终须有报。”
北遇道:“这个井怎么办?难道听之任之吗?”
行悟大师道:“我入深山恰遇此井,也觉着此处怨气冲天阴魂被困,既然遇到便不会纵此邪门歪道祸害人世,刚刚我已念经超度亡灵,你们先退后,让我送她们一程。”
几个人默不作声后退站在行悟大师身后。
只见行悟大师抬起一只手运气,宽大的袖袍突然鼓了起来。他突然将手往前一推,大喝一声:“去!”
一股巨大的气流席卷而来,将井盖击的粉碎,然后行悟大师又两手交错向前一推,念六字真言道:“唵嘛呢叭咪吽!”
又是一声巨响将凸起的井口荡平,井底发出一声呼啸,一股黑气腾空而起把三缕幽魂托出井底,幽魂在林烨头上盘旋不舍。林烨也痴呆了一般凝视着空中的团团雾气。
行悟大师念道:“阿弥陀佛!去吧!”幽魂便飘飘荡荡的消失不见。老和尚又卷动衣袖,运气卷起一块路边的巨石盖在坍塌的井口上。
众人目瞪口呆,要知道这块巨石岂码有几百千重,就这样被老和尚轻轻松松的移过来,像拿一块豆腐一样毫不费力,可知其功力深不可测!
行悟大师又朝林烨道:“你这项链是你先母遗物,给我看看。”
林烨很惊奇的取下来恭敬的递给他,行悟大师一手托着蓝色菱形宝石,口中喃喃念咒,然后另一手将宝石握住将手内一股真气运出,然后还给林烨道:“这是你母的遗物,方才魂灵不舍,怕困郁其中,现已将亡灵超度往生。这个项链在关健时可保你一命,望施主善自珍重。”
林烨感激的接过项链,以前冰凉的蓝宝石现在竟然散发着温温的热度,林烨一扫阴郁之气精神由之一振。
行悟大师又抬眼望向其人三人,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因缘际会,缘起性空,施主切勿执迷。”然后哈哈大笑,拂袖边走边吟道:“江北雷夏,四大后人;湖心仙女,底石洞开;月半明珠,子时尽出。”
旷野还回响着行悟大师的声音,人却转眼不见踪影。
唐琬清迷惑不解的问李衡:“老和尚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衡摇了摇头,心里却陡然想起了什么,他不禁心里一惊,难道行悟大师是有点来历的?他怎么说起四大家族的事?而且似乎知道些什么。
林烨这时仍抓着项链在手心,脑子里一片混沌,没有听清老和尚说什么。
北遇和李衡却在沉思,默默的把老和尚临走的几句话在心里翻来覆去的默念了几遍,各怀心事。
夕阳洒在山间每一片草叶上,万物都涂上了一层金色。
林烨说:“天晚了,我们回去吧?”
唐琬清和李衡没意见,北遇突然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去山顶上看看!”
三人一惊,都望着他,林烨立即附和道:“行啊,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也去。”
李衡看唐琬清一眼,唐琬清倒没多想,笑嘻嘻道:“我还没在山上露营过呢?正好去山顶,明早还能看日出呢!”
北遇犹豫一下,说:“你们可以不必陪我,我是早就计划要来的,只是今天刚好机会合适……”
他还想说什么,林烨和唐琬清早就走到前面说:“走吧走吧,别婆婆妈妈的啦!”
北遇叫道:“别,山上很危险,传说有怪兽出没的。”
两个女孩嘻嘻哈哈的笑着跑到前面去了。李衡拍拍北遇的肩笑道:“难得放松放松,真危险的话,四个人不比你一个人强?”
北遇无奈的点点头,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计划有点变化,不过反正也只是堪查一下地形,应该是无人察觉的吧?
他们爬上了半山腰,天色渐晚,森林中的光线渐渐的幽暗下来。
唐琬清看到一只又大又肥的灰色野兔跳跃着一闪而过,立即兴奋的追赶过去,但兔子很警觉,一下子钻到灌木丛中不见了。正当唐琬清气馁时,野兔子又从另一堆草丛中钻了出来呆萌的看着他们,又准备伏身逃走。
这时一把匕首闪着寒光唰的一声飞了过去,野兔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