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员长从洛阳来西安,本来就是亲临督促张少帅杨虎帅搅供的,这样的抗日要求一听就烦,又怎么可能答应。
“我有两个办法,任由你们选。”常委座索性直接拿出他的解决方案:
“要么,你们就听我的命令,坚持最后十分钟努力,真枪实弹去给我搅供。”
“要么,你们不想打也行,那就把陕西甘肃让出来,让中央军进西北,你张少帅东北军调安徽,你杨虎帅十七路军调福建。”
常委员长这个方案,张少帅杨虎帅显然接受不了。
杨虎帅当然不愿放弃一直经营的根基西北。东北军朝思暮想的是打回老家,张少帅又怎么肯去南方。
但如今委座亲临,杀气腾腾的最后通牒就摆在面前,一下对东北军和十七路军构成了空前巨大的压力。
如果搅供,不用说,常委员长自然端坐背后,乐坐收渔翁之利,可不搅,常委员长现在就要拿软刀子割他们脖子了。
……
少帅虎帅面临着艰难而痛苦的选择。
而委座来西安后,却一直忙忙碌碌。
他把东北军和十七路军师所有旅长以上军官,一个一个召到驻地华清池训话,各个劝服、逐一击破。
常委员长对东北军军官们许诺,将来定会带他们收复失地,打回老家,但首先必须服从搅供命令,率部积极作战。
当然,委座绝非纯忽悠,说起来也言之凿凿,确实也让不少东北军官为之动容。
这时果府正同欧洲的小胡子密切合作,借款采购军事装备,引进大批德军顾问,整训军队作为抗日骨干力量。德国顾问设定的目标是共装备六十个德械师,一期二期各十个师,但因为时间短,初步完成整训的军队只有四个师,分别是教导总队、87师、88师、以及87师88师两师补充团合并而成的36师。
而且,这几天里,委座的心腹爱将陈诚、卫立煌、蒋鼎文、陈继承、朱绍良等人,也陆续来到西安。
山雨将欲来,风满西安城!
……
12月7日,西安新城。
当晚,常委员长邀请了张少帅和杨虎帅,还有赶到西安的蒋鼎文、陈诚、朱绍良卫立煌等大员参加晚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常委员长宣布道:“我命令,自即日起,任命蒋鼎文,为西北剿匪军前敌总司令,卫立煌,为晋陕绥宁四省边区总指挥,东北军和第十七路军,从明日起,开始向中央军委移交防务,准备开拔。”
蒋鼎文的职务,以前可是属于张少帅的。所以委员长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夺其职,谋其地,遣其军。
常凯申话既然出口,也是令行如山,毫不留情。但这个命令一宣布,也几乎就是骑脸开大,把张少帅杨虎帅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
……
12月8日,临潼
少帅虎帅琢磨很久,也商议了很久,觉得这样坐以待毙肯定不行,于是两人再次赶往临潼,向委员长直言进谏。
其实常委员长对少帅这位把兄弟的性格,还是有所顾忌的,也曾反复自省:“对汉青谈话不可太重”。
当下也拿出耐心,温言解释,“自己并不是不抗日,而是要等搅供,搅完之后再抗。”
又对杨虎帅道:“杨主任,你要知道,我和他们是势不两立的。只要消灭了他们,我会抗日的。”
可被逼得心急如火的张少帅,却接受不了常委员长这套温吞水的讲法,道:
“我东北军全体,特别是中下级军官士兵的抗日情绪激昂,前线各部队都已经准备,自动组织支援傅作义抗日了!”
常委座自省归自省,日记归日记,但骨子里仍然是个暴脾气,暴烈的性格岂是轻易控制得了的?一听此言,当场暴怒不已,
顿时就端起大哥的架子,痛斥张少帅年幼无知,“上了别人的当”,劈头盖脸地一通训斥。
张少帅此时年已36岁,还年幼无知吗?
他少帅是什么人?他是从来没当过别人下属的人,一辈子从来没有过真正的“上级”。
张作霖是他的上司不假,但那是他亲爹,常凯申也是他的上司不错,但同时还是盟友把兄弟。所以张少帅一辈子基本上能够为所欲为,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时甚至完全不顾及后果。
这五年来,他整天被人骂成“不抵抗将军”,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所以这次也豁出去,声泪俱下,和常委员长彻底吵开了。
说到激动处,张少帅声泪俱下,表示如果怎么怎么样,那你常某就是“华夏历史的千古罪人”,
看着哭诉不已的少帅,常委座终于炸了毛,丢出了一句最硬最狠的话:
“现在你张汉青就是拿枪把我打死,我的搅供计划也不能改变!”
谈判,就此终了。
……
12月9日,临潼行营。
为了纪念“一二九”运动一周年,西安的大学生们浩浩荡荡地上街了,因为一名小学生被军警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