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嘟嘟囔囔的不想自己爬上山,但是我让她骑马的时候,她又拒绝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她有很严重的洁癖。
我自小丧母,父亲又对我忽视良多,我的性格十分的偏执,自傲!
但是靠近她我就感觉我整个人都平和下来了,在她的身边我感觉特别安心,所以,总想去找她。
最开始的时候她是不耐烦的,我能感觉到她对我跟对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但我就是想去找她,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我知道她身体不好,所以我总想多陪她一些,她不是个听话的病人,所以得有人看着她!
但她的表现真的不像是病人,要不是她经常吃药,很多时候都会忽略她生病这件事!
她开玩笑似的说谁说她是男孩子了,我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心跳都停止了,但看着她眼中的笑意,我就知道她又想捉弄人了,所以我根本没想过她是个女孩子!
你能想象一个大家闺秀毫无形象的下河摸鱼,上山挖坑,顺带还抓两只兔子吗?
我想象不到,我相信没有一个世家大族的姑娘会这样,可我没想到她是例外。
每次她对梁山伯和祝英台不假辞色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我的性格,学院里的人都很怕我,而梁山伯和祝英台要么打抱不平,要么说教,我不喜欢。
只有她不一样,在她那里我感觉我是个正常人,我自私的希望她能只对我一个人好!
后来我就经常找她,她也慢慢习惯了身边有我,出去也会喊上我,不过每次下山,结果都是我背她上山,背着背着就习惯了,也舍不得放下来了!
马统一直很担心,他觉得马家不能在我这里断了啊,我知道我喜欢上了她。
最开始我是拒绝的,我不想做一个断袖,可是我一想到以后她会娶妻生子,我就生气的不行,最后,我接受了我是个断袖的事实。
是她的话,断袖也好!
只要最后我身边的人是她就好!
也许她知道我的心意,也许是不知道的,她年纪小,一直好像也不开窍,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总守着他,总有一天他会开窍的。
我发现她很娇气,可是她的娇气好像是只针对我一人的,发现这点的时候我特别开心,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辗转反侧,是不是在她心里,我也是特别的。
我特别想问是不是真的,可我胆怯了,我怕我一旦问了,我跟她就真的没有关系了,所以,我一直都不敢问!
直到有一天,她说她要走了,要回家了,她还开玩笑说她的身体到极限了!
我没有当真,因为这几年她开过无数次这样的玩笑,我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的,我想她走的时候我就去送送他,然后我想告诉她我的心意。
可我没想到她食言了,她没有等我,带着她的书童已经下山了,我追上去,却连船的尾巴都没有看见!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书院,在九品中正评选结束后,我便也下山了,我想,等见面了我一定要好好说她,让她不辞而别!
可我下山后并没能顺利去上虞,我被父亲塞进了军营,我想等我成将军了再去找她,这样我将来提亲更有底气!
是的,我想娶她,哪怕被世人称为断袖!
我通过努力,终于成为了将军,我假装路过上虞,迫不及待的去了黄家。
可我没想到到了黄家却看到了满院子的白布,牌位上她的名字刺的我生疼,这一刻,我知道了她是个女孩子,还没来得及开心,却陷入了无尽的悲痛。
我不敢相信那棺材里躺着的是她,我让士兵围了黄府,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打开了棺椁,却看到躺在里面的人真的是她!
我试图找到是被人假扮的痕迹,可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我,那个人就是她!
司竹给了我一封信,说是她临终前交给我的,可是我却怎么都看不清上面的字迹,生平第一次我眼睛被泪水包围。
我不停的擦着眼泪,也终于看到了她留给我的信,信很简单,只有四个字:珍重,勿念!
她太狠了,临终就给我留四个字,连让我见一面都不肯!
那一刻我很恨自己,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要是我早点来,至少我还能再见见她,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我怎么这么傻,她都说的那么清楚了,我怎么就硬是忽视过去了!
我为什么那么胆小,连告诉她我喜欢她都没有,也不知道我现在说她能不能听到!
我看到黄家再次封棺,我没再阻拦,只抱着牌位不撒手!
我抱着她的灵位直直的跪在了黄伯父面前,“伯父,伯母,我想娶良欢,她将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惊讶,但也只是片刻,他们拒绝了我!
是不是很可笑,我连娶她牌位的机会都没有,黄伯父说的对,良欢生性爱自由,她不会想把自己束缚在某一处的!
我看着黄家停灵七日,看着她一点点被泥土淹没,而我却什么都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