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虚地朝抬眼朝余之光看去,恰巧他也朝我看来,四目相对的时候我马上转过脸,语无伦次地说:“姐,早餐想吃我。”
“哈?早餐想吃你?”姐姐反问我。
“嗯,对。”
这时小丽的笑声传到我的耳边,我才反应过来,连忙改正说:“我,我是说我想吃早餐。”
我余光瞥了一眼余之光和小丽的方向,还好余之光没有笑。
“你是饿懵了吗?”姐姐饺子递到我的嘴边。
我抢过姐姐手上的饺子说:“我确实是饿懵了。”然后便低头准备吃饺子,心里祈祷余之光不要看出我的心虚,不对是所有人都不要看出我心虚。
饺子还没放进嘴巴,小丽走过来说:“先别吃东西,测个血压和血氧先。”
说完把血压仪绑在我的手上,边操作边问姐姐:“她昨天的尿量和饮水量有记录吗?”
“有,有,有。”
小丽接过姐姐的本子,认真地记录在她的板夹上,然后又递给余之光:“数据正常。”
余之光看看后点头说:“嗯嗯,恢复得不错,估计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小丽开心地对我说:“小年,很快就要出院了,开心吧?”
看着她那替我开心的样子,忽然在想我是不是太小气了,总认为她是在装的,不由得在心底鄙视了自己一番。
“嗯,开心。”
“血压和血氧都正常。”说完又轻轻地把我的头往右边推说:“脖子这里的留置针头位置好像有点肿了”
闻言,余之光走过来说:“我看看。”
看着凑近的余之光,我把头偏向另外一边,闭着眼睛以避免尴尬。
“嗯,是肿了。”他轻柔的声音落在耳边。
“要不我把这个拔了,在手上留一个吧。”小丽也轻柔地询问余之光。
“行,那你帮她拔了,换个新的到手上去。”
听着两人的对话,忽然很羡慕小丽是个护士,能和余之光这么多话说。哪怕在平常的生活里,也能就一个问题说上很久的话吧。
两人商量完后,余之光直起身问:“胸口还疼吗?”
我依然偏着头闭着眼睛说:“嗯,不疼了吧。”
“咳嗽也不疼了吗?”
我轻轻地咳了一下说:“嗯,咳嗽的时候有点疼但是能承受的疼。”
他对小丽说:“她的安眠药今天开始也停了吧。”
“好咧。”小丽说完后松开了我头上的手。
“李阿姨呢?”余之光问。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碰到她了,她说先去吃早餐。”小丽回答说,“你先去巡下一个病房吧,我把李阿姨的情况记录清楚告诉你就好,你都通宵一晚上了,抓紧时间去休息吧。”
“我看李阿姨这两天情况挺好的,我晚点来看一下,要是没什么异常了就让她出院了吧。”余之光平淡地说。
“行。”
我依然没有睁开眼睛,小丽在我耳边说:“我要把你脖子上的留置针拔了,留的时间有点长,拔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吧。”
“嗯嗯。”我点了点头。
然后柔软的棉签带着冰凉的酒精在我脖子上游走,没一会便听见小丽说:“好了,不用歪着脖子了。”
我睁开眼睛坐直,发现余之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可能在说完安排李阿姨出院的时候就走了吧。虽然内心划过一阵奇怪的感觉,但想到不必刻意隐藏自己的心虚就很好。
我看着小丽捣鼓推车上的东西,只见她拿了一个新的留置针头然后消毒,接着转过来问我:“扎哪只手?”
听见她要给我扎针,我忽然又想起刚入院时她为我抽血的事,心头一阵恐惧。思考着能不能换个人来给我扎针,可小丽又在问:“扎哪只手?想好了吗?”
我看着她,默默地摇摇头说:“没想好来呢。”
我其实是想问能换个人吗?
我以为小丽要生气了,没想到她放下消毒用的棉签说:“那你再考虑考虑。”不一会她又说:“要不扎左手?右手吃饭要经常动,扎了会不方便。”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些话确实是从小丽的口中说出来的。我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回想在普通病房的这几天,小丽确实对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再像以前那么凶巴巴的,也不再对我怀有敌意了。看来是我自己心眼太小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像做了很大的决定一样说:“嗯,扎左手吧,我右手还要写日记。”
小丽看着我笑了说:“你这像是上战场一样啊。别怕,虽然针头有点大,但我不是实习生了,不会很疼的,相信我,就像你相信余主任一样。”
相信余之光?
“我也没多相信他,我是同学介绍我找他的。”
小丽抬头看着我,只是笑了笑,然后拿起我的左手做消毒说:“你住院还写日记呢?”
“嗯,不然觉得没事情做,无聊也浪费时间。”
“我也想每天都写日记啊,但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