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从不被问出处,即使我现在身在浅渊,他日必能直入云霄!”
木扎陵摆摆手,示意鞑靼从左路进攻。
在城墙上的于佳将木扎陵的动作看的真切。
可是,她又无可奈何。
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让百姓撤离,让城内的士兵做好准备。
一旦城破,就要做好殊死战斗。
她抬眼看着乌压压的天空,难得的是雪停了,空中出现了一丝亮光。
大雪封门,消息传不出去,朝廷的援军进不来。
只能靠蓟州军营的四万士兵,还有城中三万的百姓抵挡。
蓟州距离关东较近,她已经派出了一个火的兵力去找长海儿支援。
可是,却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
“木大将军,您急什么?莫不是怕咱们有诈?”
听着于佳这般调笑的语气,木扎陵却不吃这一套。
让士兵加快动作。
“林二柱,你是在拖延时间?”
被拆穿了心思,于佳也不恼。
她下城楼骑着小白走出了城门。
身后跟着李昶。
“木扎陵,咱们老熟人见面,不寒暄一番怎么对得起咱们认识的这么长时间?”
她眉目含笑,唇红齿白,一时间让木扎陵看花了眼。
亦或者是透过林二柱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怎么可能?”
木扎陵甩着脑袋,她现在是一国之主,怎么可能在这?
“林二柱,你当真不怕我在此拆穿你的身份?”
“让你的士兵都看看你不是个男人,是个货真价实的娘们儿!”
于佳笑了起来,“他们早就知道我不是男人,你又何必在此挑起?”
经过一个冬日的将养,于佳的肤色白了很多,亦或者是因为身体原因,始终是苍白的。
士兵们可能只是觉得她伤了根本,没有了特征。
与她打交道的人,怎会瞒得住?
其实,于佳到今日这般地步,也没有想过再隐瞒。
只要能带领蓟州城驱除鞑虏取得胜利,谁还会关心将领是男是女?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能逮着老鼠的猫就是好猫。
谁还会关心它是白猫还是黑猫。
这些只是它勋公章上的附加条件。
属于充分不必要的条件。
于佳很是欣慰,她在原来时代学的知识还没有完全忘记。
思及此,她看着眼前的木扎陵又不顺眼起来。
恶声恶气的说道:“倒是你,木扎陵,你是男人怎么做这么不男人的事儿?”
“你今日能叛逃他国,他日便能再次叛逃。”
“这贺赖休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木扎陵明白于佳的言外之意。
如她所说,贺赖休确实对他有所提防。
平日里的作战方案也都是他确定好了,再通知木扎陵。
且他的下属对木扎陵也是十分不尊重。
虽说口上喊着“大人”,骨子里却是充满鄙夷。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
他木扎陵已经从天之骄子沦为阶下囚。
还有什么比让他失去名声更重要的?
现在只要能让这些伤害过他的人付出代价,他便要去做。
“你休在这挑拨离间,若你是我,未必比我做的好!”
“恐怕早就哭着鼻子找男人了!”
“你这个老杂毛!”李昶气的破口大骂。
于佳却笑了起来。
“这个你不是做过了,不是依靠女人的力量才能过活吗?”
“哦......”
她假装苦恼的摸着脑袋。
“不过,现在你不是也依靠男人了吗?”
她的神色暧昧,又挤眉弄眼的。
气的木扎陵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林二柱,你在这阴阳怪气谁呢?”
“谁依靠男人了?”
“我又不是你身边那个什么海儿的!”
于佳只觉的手中的大刀快要压制不住。
“你怎么能想偏呢?”
“我又没有说你哪方面靠男人。”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木扎陵觉得目眦欲裂,他不想再与于佳做口舌之争,反正他也争不过。
左路军已经开始做好准备。
于佳的眼神逐渐冷冽起来,看来木扎陵这老小子是不打算讲武德了。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于佳握紧手中的长刀,准备向木扎陵挥去。
“呜......”
城墙上的士兵骤然鸣鼓,于佳猛的停下手中动作骑马转身朝城门狂奔而去。
木扎陵看着方才还凶残狠厉的于佳,此刻像兔子般跑的飞快,很是纳闷。
于佳和李昶两人的马匹狂奔溅起点点雪泥应落在地上煞是显眼。
“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