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小时,展鹏和王伟正专注地在车里讨论那部毛片的细节,后排的车门毫无预警地被拉开了,两人回头一看,刚子正闪身坐进来。
“你丫属豹子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展鹏哑然失笑。
“你说,要是上来的是别人,你们俩人是不是就废了?”刚子得意地眨眨眼,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给大家发了圈烟,又问道,“你们聊什么呢,那么热乎?”
“你管呢?”展鹏白了白刚子,点着烟,抽了一口,“这么快就回来了,不会告诉我是没戏吧?”
“差不多吧,可能不是我们这边儿套的。”刚子说,“我都问遍了——”
“操,我都差点儿信了,”展鹏盯着刚子,咧嘴笑了,“你最后三个字出卖你了,快,说实话。”
“你看,平时不说谎话的人,一撒谎就露馅。”刚子轻轻吁了口气。
“别臭美了,往脸上贴金呢?”展鹏斜睨着刚子,哭笑不得。
刚子咧了咧嘴,拿出刚才展鹏交给他的那张纸,“就查到买主的名字和电话了,在车牌儿下边记着呢。”
展鹏一把抢过纸条,待看清上边写的名字,不禁双眉紧锁。王伟凑过去一看,也有些意外,原来上面记录的名字正是谭军。
“怎么了?”瞧见两人的神色,刚子略感诧异。
“这事儿不对啊,”展鹏嘟囔了一句,打量着刚子说道,“这牌照的正主儿就是谭军,你小子该不是被谁给蒙了吧?”
“不能啊,我刚亲自问来的,人家说去年九月份套的牌,就是套给这个人了。”
展鹏直直地盯着刚子,一时没说话。
“鹏哥,连我你还信不过?”刚子皱了皱眉。
“不是信不着你,但这事儿忒蹊跷,”展鹏缓缓摇头,“我让车管所查的,车主就是谭军,错不了。”
“我这儿也错不了,肯定是卖了一辆套牌车给那个什么谭军。”刚子一口咬定。
“这么说,谭军是给自己那辆车套了个牌儿?”
“那有什么不能的,”刚子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肯定是他原来那辆车出事儿了呗。”
“你是说偷梁换柱?”展鹏眼前一亮。
“这不太正常了嘛。”刚子吐出一口烟。
展鹏沉吟片刻,对王伟说,“看来还得回去找谭军,问问他原来的车怎么处理的,那小子没说实话,把咱俩给哄了。”说完,他看向刚子,“你这边要是方便的话,帮我问问他买车的经过。”
“我就说嘛,要是没事儿你也不会盯着这车牌儿不放,”刚子笑了笑,“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当着你的面儿问,省得你琢磨我怎么着似的。”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按下免提键。
几分钟后,三个人都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简单说,一年前的九月,谭军通过朋友找到市场上的一个老板,要买一辆和他的x3一模一样的套牌车,套他原车的牌儿,再让他把原车拆了。老板见多识广,知道是车出了问题,也不多问,找来一辆拼装车,把发动机码打码翻模,弄得和原来的车差不多,卖给了谭军。老板见原车七八成新,藏了私心,没舍得拆,简单修理后就扔在了停车场,准备避避风头再择机出售。
“什么,那车就在这儿?”刚子刚挂断电话,展鹏和王伟就异口同声地问。
刚子被他俩的神情吓住了,怔了怔说,“应该是吧,听老徐那意思像。”老徐就是那个老板。
“你带我们去看看那车。”展鹏说着就要下车。
刚子却没挪地方,迟疑地对展鹏说道,“鹏哥,这找买主信息是一码事儿,可要看车——”
“怎么,钱不够是吗?”展鹏皱了皱眉,目光凌厉。
“这不是钱的事儿,”刚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展鹏,问道,“鹏哥,这车该不会是赃车吧?我带你们去,不是害人家老徐嘛,往后我咋混啊?”
展鹏一听这话咧嘴乐了,瞥了瞥刚子说道,“就像你刚才唱过的,哥不做警察好多年,我不要你那破车,把心放回肚子里啊。”
刚子却更紧张了,他真后悔接了展鹏的那个电话。“鹏哥,你别吓我,你要是不要车,照你这个劲头儿,那不还得要人啊?”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展鹏眼睛一立,“你磨蹭什么啊,离开你地球不转了是吧?那老板姓徐吧,你们市场有多少个老板姓徐的,非让我挨个找吗?你信不信,用不了一个小时,我就能把他找出来。”
“不是,鹏哥,”刚子哭丧着脸,刚刚戏谑的神情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你这不是把我装里边了嘛。”
“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展鹏冷笑,心中却有些犯难,假如偷拍的人真的和刚子有关系,这事儿的确可能会棘手。
“我是哪盘菜啊,看你说的。”刚子讪讪地咧了咧嘴,“老徐那人和我交情不错,人也不赖,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没有解不开的疙瘩不是?老徐哪儿得罪你了,你和我言语一声,我把话带过去,咱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老徐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分得清轻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