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京城里的事情,雅利奇就又和康熙离开京城,这次不往南走了,选了北边的路一路前行,顺带着也能看看那些女子为官的政绩如何。
一路行进了月余后秋凉让人感受到了冬日的临近,雅利奇和康熙来到了大华远县境内,这里也是大清第一位女知县张华韵的治理之地。
快要到午时的街头很是热闹,沿街叫卖的小摊贩格格声音洪亮,却也不会影响到街面上的店铺生意。
走完最繁华的一条街,康熙满意点头:
“不错,看似杂乱却又井然有序,初步看这里治理的还不错。”
“再看看其它地方,这才刚开始还在沿着旧制,咱们还不能太过乐观了。”
雅利奇先给康熙泼了盆凉水,免得被人捧杀了那些女官们,她可是很清楚背地里有多少人在盯着九个女官员们,要不是她让人拦着大部分的暗手,只怕现在就已经有参奏的折子递到皇帝御案上了。
康熙也明白雅利奇的顾虑,甚至换位思考的话,他要是想动坏心思的方法只在脑子里过一下,就有不下十个法子能用,不过现如今是雅丽奇和胤祎在促成此事,他自然是站在妻儿这边。
雅利奇和康熙一步步走在华远县内,他们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身形,有那各家的探子眼尖的认出了他们,太上皇和生母皇太后一起出现,他们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也只能暂时收起来。
“哎,快点去衙门瞧热闹,老王家那婆娘又去闹了,听说这次又是为争家产,都打破头了,快去看热闹啊。”
大街上的百姓们一听有热闹可看,一窝蜂的就往县衙跑,雅利奇和康熙也不用别人指路了,直接跟着人群往前走就是。
他们到的时候县衙门口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雅利奇的身高在人群里只能看到前面的人后脑勺,她只能略施小计分开人群,拉着康熙一起到了前排,也能瞧个仔细张华韵如何理案。
大堂里一个看起来五十出头的老妇人,头发散乱的碰碰磕头,呼天抢地着要让县太爷做主。
“张县令啊,你也是女人,应该能理解孩子不孝顺有多大逆不道,老婆子一辈子生了三个四女,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他们,结果养成了个白眼狼,王大郎这狗崽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生了三个丫头片子还想分地分家产,您说说哪有赔钱货敢要家产的。”
王张氏捂着脸大嗓门一通乱嚎,围观的人群里有赞同的,也有知道些内情的,嘴碎的在人群里得意洋洋的嗤笑出声:
“这王大郎从小都是当猪狗一样养大的,一直磋磨到快三十岁才娶亲,这会子见他年纪大了要过自己的小日子,张婆子那心偏到胳肢窝里了,想要将王大郎扫地出门,连个针头线脑的都不给,也是狠心的很呦。”
人群里又有人反驳道:
“那王大郎就该养老娘,再说他命不好就得了三个丫头片子,怎么能分家产,那不就便宜了外人喽,谁也没那么傻嘛。”
县衙门口议论纷纷,堂上一身犀牛补服蓝青色官服的张华韵,面无表情的听完了张婆子的话,她一拍惊堂木沉声道:
“肃静,本县问话不得喧哗。”
衙役们很配合点起杀威棒,一下子门里门外都安静了起来,就连泼辣的张婆子也不敢再嚎了,满是畏惧的看着堂上之人,只是眼底依旧不服气带着淡淡的轻蔑,她活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女人当官,这才是世风日下啊。
张华韵看向进了大堂后就一直跪着默默哭泣的王大郎媳妇,以及脑袋都要埋进肚子里的王大山,眉头微拧沉声发问:
“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分家产不论男女都有份,我大清律法不是儿戏,自有替你们做主的时候。”
王大山快速抬头看了眼自己老娘,又赶紧低下头不吭声,不说赞同也不说反对。
王大郎媳妇梅娘见丈夫这个反应,悲苦呜咽几声后眼里闪过决然,一甩手里的帕子露出那张被打的青紫的脸,还挺了挺自己鼓囊囊的腰身,泪滴滑落字字泣血:
“县令您也看到了我被家里那几个婆娘欺负成什么样子,我肚子里还怀着娃娃,家里那三个闺女也被欺负的就剩一把骨头,大人呐,就来县衙前我们娘四个都两天没吃饭了,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听着身边恶婆婆那不屑冷哼声,梅娘索性豁出去不要脸了,凄厉哀鸣泪如雨下:
“大人,分家可以,但还我们家的一文钱也不能少,大夫可说了我肚子里这胎可是儿子,若是让我们没了活路,我们娘四个可真就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张婆子斜着眼冷哼一声,唾沫星子都要飞到梅娘脸上了:
“就你那丧门星模样,还想生儿子,一辈子你都没那个命,老老实实分出去单过最好,要是敢妨碍了我抱重孙子,老婆子撕了你这赔钱货。”
“肃静,这是大堂,不是菜市口。”
张华韵一拍惊堂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