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是!父亲。”
随后,刘封又继续敲击着肩膀,追问道:“父亲,孩儿觉得昌豨地处偏远,周遭又都是白地,应该不会太快收到开阳被攻的消息。我们是否可以借此做点文章?”
“你这想法确实不错。”
刘备闭着眼睛享受着儿子的孝顺,一边点了点头。
刘封其实是想搞参谋制,按照预定计划进行方案设计,然后提供给下面具体执行的将领参考使用。
比如如果突然遭遇桥梁被河水冲垮,比如行军途中突然遭遇山火,又或者部队遭到夜袭等紧急状态下有什么比较成熟的应对方法可以立刻使用。
过去遇到这种特殊情况,都只能依靠领队将领的个人能力,但有了参谋方案之后,应对的办法不论是数量和质量,都要比以前可靠的多了。
但是他也吃不准,在古典军事的时期,参谋制到底好不好用,会不会出现水土不服。
所以他现在只敢悄咪咪的塞点私活,看看刘备的反应。
其实刘备这会儿,对刘封的军事才能还是相当满意的。
大耳哥打了半辈子的仗了,每次战事前,也确实有过各种情报侦查,计划战斗的过程等等。
但像刘封如此详细,全面,框架式的拟定整个战役方案,还是刘备第一次看到。
刘备刚开始看时,甚至被这份计划吸引到着迷了。
整个战役过程像是被庖丁解牛一般,拆解成了一个个局部的战斗,然后又在局部的战斗下,拆分出了各种情况的应对方案。
这虽然仅仅只是一次征讨泰山贼的战斗,却让刘封差点写出了一本兵法。
虽然这個计划初稿里出现了不少错误,甚至有着致命的漏洞。
可瑕不掩瑜,那些错误和漏洞,将来都会因为经验而弥补,可这种天才的思路,却是打了再多仗也得不到的宝贵东西。
刘备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莫非这就是淮阴侯与其他将领的区别?
刘备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有理。
淮阴侯不也是初出茅庐,就建功立业,
心中默默嘚瑟自己儿子才能的刘备脸上却是风轻云淡。
心里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要不然这小子还不蹦跶到天上去?
就算自己猜的没错,那这小子也不过是个少年时期的淮阴侯,能不能打可还差的老远呢。
况且光有才能也不行,殊不知赵括纸上谈兵,一战葬送了赵国四十万精锐?
当然,刘备并不知道人赵括并不是不能打,只是不如白起能打,而且输了的原因也是多方面的,但这并不妨碍赵括已经被太史公他老人家钉死在耻辱柱上了。
想到这里,刘备开始关心起一些刚才没弄懂的细节起来,至于既然不懂,刚才为啥不问这些细节,刚才忙着教育儿子的刘备觉得这些并不重要。
“你这警戒前行是何原因?”
“孩儿吃不准二叔、三叔他们的行军速度,只是预估了一个大概,在这个地方可能会迎面撞上开阳的泰山贼援军,所以标注了这个时间点后,随时都可能遇到敌人,必须一边警戒一边继续前进。”
“那这里为何要布置一个商队在这个时候路过?”
“布置商队只是假象,其实以精锐伪装,到这里收集渡船,保证曹建威到达沂水岸边时,能快速的渡过沂水,彻底包围开阳,切断它和其他地方的联系。”
“那这里囤积一部分粮食又是为何?”
“这是最后一批从开阳出来的粮食,与其费事运回来,不如干脆留在这个位置,我大军三天就能赶到,到时候直接充作军粮,省时省力。”
“这里为何……”
整个下午,刘备都没有出去理事,只是留在后堂和刘封讨论战事计划,完善战役方案。
整个行动,还被刘封起名为除草行动,解释是铲除匪患,同时也具有迷惑和隐蔽性。
刘备不怎么喜欢这名字,但也提出的几个名字连这个都不如,最后就妥协了。
刘封继续给刘备捶背敲腿,大献殷勤,一派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时候,淮泗地区也有一个人做着类似讨好的事情。
只是他的对象并非是自己的父亲,而是徐州州府长吏黄立。
黄立是徐州州府中的老掾史了,这一次被刘备派出来,来到这淮泗地区的淮南成惪征辟一个名叫刘晔的士人子弟。
黄立原本以为这是一个轻松的活计,毕竟这一块还算比较安定,未有大的战火,道路也算通畅。
到时候只要将征辟文书给到对方,不论对方是否应辟,他都可以返回徐州复命了。
路上的风平浪静,仿佛像是在佐证黄立的判断一样。
黄立就这么顺风顺水地来到了淮南成惪,也非常顺利地见到了刘晔,以及他的父兄。
可黄立万万想不到的是,当他将征辟文书念诵了一遍,然后交到刘晔手里之后,对方竟然瞬间变脸,大声斥责他是冒充使节,然后命令庄仆一拥而上,将他和随从给绑了。
黄立当时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