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城门未开的时候,云萧国太子领着一队护卫站在了城外,他皱眉看着城楼上黑漆漆的炮管。
“这便是话本子里说的那射程百里,瞬间夷平一座城堡的大炮吗?”
太子眼中划过讥诮。
就这?他一剑就能毁掉一架。
此时的他一身明黄,轻袍裘带,头上竖着赤金蟠龙的发冠,一派仪表堂堂,全然不似路上那狼狈不堪的模样。
当天那场变故之后,只余下他一人。
可如今,他身后竟然有百余护卫。
这都是他从隔壁五州县令那里要来撑场面的护卫队,当中还有阎罗殿的人。
他要趁机杀了那个女人。
哼!一个女人而已,竟然要他这个一国太子亲自走一遭,真是好大的狗胆!
想到这里,太子的脸上染上一股戾气,脸色更加严肃了一些!
“你去叫门!让他们快点开城门!”
他对着身边一个护卫指挥道。
护卫有些害怕这个太子,听了命令赶紧上前对着城楼喊话:“喂!太子驾到,快开城门!”
喊了几声,无人答应。
他便用手拍城门。
一刻钟以后,城墙上站了一个人,手上架着弓箭,对着下方喊道:“未到卯时,不开城门,等着!再乱敲,我的箭就要离弦了!”
这话把敲门的护卫吓了一跳,手举在半空没能敲下去。但他回头看了一眼威严的太子又喊道:“城下是太子殿下,怠慢不得!还请小将把城门打开迎接太子!”
那拉弓小将直接一箭射出,正好在小将身后。
破空声加上箭入泥土产生的“卟”声把护卫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支支吾吾道:“你!你放肆!”
于是又一箭射出,这一箭射在了护卫的胯底下,吓得护卫直接趴在了厚重的朱漆大城门上。一动也不敢动。
小将这才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该走的流程也还是要走!”
太子气得脸红脖子粗:
“小小春平县,尔敢!”
小将却已经退后,城下已经看不到城上的人头,只看得到约三丈一步的黑漆漆炮管子。
太子在攻城和忍耐之间,最终选择了忍耐。
按理说这点城墙难不倒他,但是,他是一国储君,能光明正大进城,为什么要爬墙,多丢份啊!
侍卫见太子有等下去的意思,很有眼力见的摆上了桌椅并华盖,让太子坐着品茶。
陆陆续续有百姓走上进城的官道,却远远看到城门口的场景时停下脚步,不敢上前。
天光透亮,一缕晨曦划破天空照在春平县上方,整个春平县似乎醒了过来一般。
“哐”城门大开,两队卫兵整齐罗列在城门两侧,却看也没有看太子一眼,仿佛只是执行每日例行任务一般。
“太子殿下,城门开了!要不要进城?”
护卫小心翼翼问道。
太子端着茶盏,瞥了一眼大开的城门,对护卫道:“去!进城去把那伪县令找来!让他准备好仪仗队迎孤进城!否则,孤立马治他一个造反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