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安说的是前两天的事情,眼神愧疚,“那天夜里本不想打扰你,我当时打听到你能回来是为了休养,想到你身上很可能带了伤,只是没想到……”
富商们不依不饶,来了之后没有看到沈淮景和谢晚悠,便闹着不信,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是我对不住你,本来以为可以控制住场面的,没想到连官员想要黑吃黑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实在没办法,只能让人去请你过来。”
“我都明白的,王大哥不用解释,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这样的话。”
“你真是……”王子安无奈笑笑,“以茶代酒,向你赔罪。”
“王大哥言重了,我们初来宁安时,多亏了王大哥照顾,一切才能这般顺利,这样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王子安点头,从善如流的止住了这个话题,不再说什么。
沈淮景这才问起那天的后续,关心道:“可还顺利?”
说到这个,王子安点头,“你们夫妻俩真是宁安的福星,正因为那天有你出现,那些富商当时就给出了大概会捐赠的数目,我们算了一下,能将宁安通往各个村子里的路都好好的修缮一番,不说别的,起码以后百姓进城不用再走那样坑坑洼洼还会迷失方向的路了。”
如果不是因为沈淮景和谢晚悠的存在,别说修路了,他们到现在能不能填饱肚子都还是个问题。
想想曾经的生活,再看看现在有盼头的日子,王子安忍不住感慨,“我差点就坚持不下去了。”
在黑暗的地方,太久看不到光明,别说坚持下去了,他差点就抛弃这一切做个辞官逃跑的废物了。
王子安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都是些当初不敢说出来的话,等到他发泄般的将心中的想法都说了出来,眼眶已然泛红,“还好,还好等到了你们……”
沈淮景只是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给他倒茶,让他不至于停下来,等王子安说完了,他才沉声道:“以后会更好,宁安会变得越来越好。”
“除了这个,周将军那边送了点消息过来,想问问你知不知情。”
“什么?”
“东圣国的二皇子,很可能逃到了宁安,周将军想问问你,能不能把东圣国的二皇子给找出来,若是真找到了,便是大功一件,军营里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东圣国二皇子的重要性,你觉得呢时川?”
“我有让暗卫暗中寻找,只是,东圣国的二皇子是个人才,让他成为牺牲品,我觉得不合适。”
“再有才,他也不是离国人,又如何会真心替离国百姓考虑?”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能不能把人找出来还是个问题,东圣国的二皇子鲜少主动出现在人前,不说离国百姓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就连东圣国……也只有皇室中人清楚二皇子的长相,这不就是魏成帝的手法吗?”
王子安愣了一下,他还真忘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传闻东圣国的二皇子空有才华,却不受敬重,不受魏成帝的喜欢,只被当成太子的一把刀,就连进军营,也是在深更半夜的时候悄悄被送过来的,在军营中也被要求戴着面具……
这样的做法,做的虽然隐晦,可是到底过于恶心,很容易就被猜测出来,事情做都做了,魏成帝也不要那个脸了,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让二皇子带队赢下这场战争,再让太子承了这个功名,顺理成章的坐稳太子的位置。
天下百姓在他们眼中只是愚昧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反抗的举动来,一叶障目,不识泰山,只要流言蜚语利用的好,那就是最好的武器。
沈淮景摊手,“王大哥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也没见过那位东圣国的二皇子长什么样子,就算现在跟他擦肩而过,也不可能认出来,每天进出宁安的商队这么多,我要是那东圣国的二皇子早就跑了,离国也不小,只要有才能,想要生存下来并不难。”
王子安:“……”
他已经无话可说了,毕竟沈淮景说的有道理,他们这些敌军都能想到的事情,那位才华横溢的二皇子不可能不知道。
东圣国的二皇子既然主动逃了出来,就不可能再回去,偌大的东圣国并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就算回去,迟早会被抓住,到时候只会成为太子的垫脚石,然后悄无声息的死去。
蝼蚁尚且还想偷生,更别说一个活生生的人了,还是一个才华横溢,有自己胸襟抱负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回头寻死?
王子安也能想到这一点,于是便忍不住头疼了,“知道是一回事,真的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说那二皇子会选择出现在什么地方?”
“王大哥,你看看我,我也是个人,哪能知道别人的想法?”
“你这人……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非要胡搅蛮缠。”
“是王大哥你在为难我。”
“那你给我想个主意,该如何回周将军?”
“没什么好说的,真诚就是唯一的必杀技,将你心中所想的说出来就是,周大哥是个武将,不喜欢弯弯绕绕的说法,你说的直白些,他也能想的更明白,不至于苦思冥想,然后才得出最终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