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看着他的眼睛，说是含情脉脉也不为过。
    封元青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这是黎婉第一次这般喊他。
    只是如今他没有那些旖旎的心思，真相那般，他很难做出选择。
    “小婉，你想造反？”封元青道。
    黎婉靠着他近了些，轻声道：“将军说什么呢？我只是在好心的提醒你。太子残暴又自负，若是他继承了皇位，这天下是什么样子如今也能猜出一二了吧。”
    “那你觉得如何？”他问。
    黎婉靠在他怀里说：“皇上又不止太子一个儿子。”
    封元青顺手揽住了她的腰说：“你是说七皇子？可他是个傻子。”
    “傻子怎么了？只要有一个摄政王，这天下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黎婉当然不是这么想的，但如今只能这么说。
    哪怕越璞玉是个傻子，最后没有选择的时候也只会是他，而不会是九公主。
    没人会信服一个女人。
    黎婉这么做也只是故布迷雾。
    封元青却也不傻，看着黎婉问：“这些事都和你无关，不管谁当了皇上，于你而言并无差别。”
    “怎么会没有差别呢？太子残暴，越安死后没多久他就提出要纳我为妾，当然，喜欢我是假，惦记我离族蛊术是真，他若真的继位，难保不会对我出手。”
    没等封元青说话，她便接着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离族蛊术一直遭人惦记，将军在这个位置又能保护我到何时呢？”
    封元青沉默，脑袋很乱。
    他听明白了黎婉的意思，也知道她的目的，那是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利用。
    “小婉，这般言语若是传出去，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封元青道。
    黎婉的手在他的胸口打转，声音难得温柔了些：“那将军会传出去吗？”
    封元青摇头，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明知道她别有目的，却还是难以生出拒绝的心思。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问。
    “摄政王。”她答。
    四目相对，两人久久的没有说话。
    良久，打破这份安宁的是黎婉，她说：“辅佐七皇子，既报了仇，也让百姓免于受苦，也能将我庇佑在你的羽翼之下，到时候，将军想干什么干不了呢？”
    封元青心动了！
    可辅佐一个傻子，斗倒太子，杀掉皇帝！
    这不是说说而已，一个不小心都是要掉脑袋的。
    封元青推开了她，开口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当然！”
    黎婉走了，毫不眷恋。
    看着那道消失的倩影，封元青伸手揉了揉脑袋。
    不多时，方七就来了，鬼鬼祟祟的，确定屋子里没有别人才进去。
    封元青头都没抬就道：“你都听到了？”
    方七确实都听到了，他原本就做错了事，虽然安王妃是值的信赖之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将军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他自然是要在暗处盯着的。
    “将军，安王妃说的其实有些道理。”方七道。
    封家满门被献祭于绯云谷，其中就有方七的父母。
    他没有封元青那么多的顾虑，他想报仇，比谁都想。
    可将军不发话，他也不敢擅自行动。
    封元青点头：“我知道。但……”
    没等封元青说完，方七就接着道：“不过安王妃显然是在利用将军，还是要防着些。”
    封元青露出几分无奈说：“她还是心悦我。”
    方七：“……”
    不是，他们将军不是都不胡思乱想了吗，今个这又是怎么了？
    而且这哪里又提到了什么心悦不悦的呢？
    方七实在是好奇，便问：“将军如何又得知安王妃心悦您了？”
    “不是吗？她为什么不利用别人？还愿意以身相许？”封元青道。
    方七：“……”
    他想了半晌，将自己偷听到的话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愣是没发现安王妃什么时候说过要以身相许了。
    从安王死后，他们将军就跟得了病一样，安王妃只要一开口，他就觉得人家要以身相许。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将军该是想多了。”方七道。
    以前这句话他还会说的委婉一点，但现在他觉得要是不直接，他们将军会听不懂。
    “你不知，女儿家脸皮薄，她说了，若是辅佐七皇子，不仅能报仇，还能将她庇佑在羽翼之下。”封元青说道，还轻撇了一眼方七。
    方七：“……”
    算了，再劝也没用，就这样吧。
    “那将军想好了吗？辅佐七皇子？”方七道，干脆不提安王妃了。
    说起正事，封元青神色凝重了不少，做这个决定不难，可真的要实施起来，势必困难重重。
    “你觉得呢？”他问。
    “安王妃说得对。”
    封元青嗯了一声：“她说的一直很对。”
    方七：“……”
    方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