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习木发现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咳嗽越来越频繁,喉咙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不疼,但很难受。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的课,愈发严重,嗓子开始泛疼。
“咳咳,咳咳咳,”
他意识到应该是那天在垃圾池里躺太久所以着凉了,今晚无论如何得去买点药。
小感冒不至于去医院,所以出了校门便随便找了家离学校最近的诊所进去。
带着口罩的医生捏了捏靠近眼间的口罩的鼻夹,问道:“哪儿不舒服?”
看出医生怕自己传染他,他站得离对方远了些。
“嗓子疼。”这是他目前最严重的症状,“也咳嗽。”
“发烧吗?”
“不发烧。”虽然没有用温度计量,但习木一发烧脑袋就会昏昏沉沉的,他现在没有这种感觉。
最后医生将两盒药装进塑料袋:“喝点枇杷露和南芹吧。”
习木没太听清,也知道医生给的药按剂量吃就行了,总不能他还能给医生提议要开什么药吧。
所以二话没说提着药就出去了。
回到家他去厨房洗洗手,准备这顿自己做点清淡的吃。
一般的药都得在饭后吃,这算是刻在他脑子里的常识,自己做饭就是想着赶紧弄点吃了好喝药,毕竟他不想明天在教室又打喷嚏又拧鼻涕的。
冰箱里只有水果没有菜,他印象中梨好像对咳嗽有效,于是就拿起一个梨放到案板上。
第一次做饭的他此时倒是像个经验老到的厨师,手法娴熟地切了两个梨,将它们放置在小锅中,高度大约有三分之一。接着,用碗盛了跟梨差不多体积的大米,搓洗干净后一同混入锅中。
最后加水,大火速炖。
完了他才想起来梨不仅没洗,还没削皮。
“哎,将就了。”
怕粥会糊,他不停地搅拌着锅里的混合物,暂时没管客厅里嘟嘟响的手机。
梨不出半小时就熬得软烂了,但大米还有些硬,便又多熬了一会儿才出锅。
“咳咳咳咳……”习木左手端粥,右手拿勺,拖着轻快的步子到餐桌上坐下,目前还没有生病的蔫儿样。
舀一勺吹冷了放到嘴里。
“嗯……”由于有些烫,他合不拢嘴地夸赞自己:“熬得还挺甜。”
而此时,教室里的南邺刚自习完,这会儿刚收拾完正准备离开,但刚一从座位起身便被后面的人叫住。
”南邺,“曾黄走上前去,脸上是笑着的:“跟你谈点事。”
南邺这时才转身,见一个黄头发的男生只拿着个手机朝他走来,往四周看去,并没有哪个桌上摆有书,那这人就是专门在这等着他的。
而且第一次见面就叫出了他的名字,看来是有备而来。
“请问……”他想问对方是谁。
“曾黄,我叫曾黄,咱们是一个班的。”说着他伸手示意两人往前走,可以去教室外面谈。
两人穿过走廊,上电梯,出电梯,都一路无话。
但脚刚一踏出教学楼,两人不约而同站定。
夜晚的校园,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和热闹,有的是秋风和月光,人声在这时显得格外清晰。
曾黄双手插着兜, 脸上再次出现笑意:“习木跟我说他在追你。”
“但是没有追到,“他转身面向南邺,让对方清清楚楚看见了他脸上淡淡的笑:”如果不喜欢他的话,我希望你如实告诉他一声。“
他猜南邺应该是喜欢习木的吧,反正他自以为习木这人还是挺招人喜欢的,但他也不敢断定这种公子哥的心思,毕竟人家可能比他还玩得花。
但说完那一瞬他在南邺眼中首先看到的不是愤怒,也不是不在乎,而是震惊。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就跟你聊这些了?”南邺着实震惊,这才刚开学多久。
曾黄低头短促笑了笑,就连接下来的话也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说的。
“就很巧,他去同性交友软件找男朋友,刚好找到我。”
说完就看见对方脸色变了,曾黄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全无。猜想落实,现在形势对他非常不利,但至于这个人为什么喜欢习木还不跟人家在一起,这是他不理解的。
“呵呵,”对方低而沉的声音伴着风传入耳,满是主导者的气息:“我知道,他跟我说了,找你是为了专门气我的。”
看见曾黄脸上的不快,南邺笑意更浓。他走近,细细端详曾黄的脸,发现这是张普通好看的脸时眼里多了几分狠厉。
刚要出口说自己和习木是从小玩到大,曾黄却先开了口。
“我就是想问问你喜不喜欢他,但不管你喜不喜欢,”即使是面对情敌,曾黄说话也不急不缓,只是眼神极为不善:“我都会和你公平竞争。”
这话让南邺眉心挑起,颇为不屑。他又朝曾黄走近两步,温和笑道:“好啊,我正想看看他能经受住多少诱惑呢。”
经不住诱惑的,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