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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己隐匿甚好的行为被她一句话戳穿,阿蛮拓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什么相救,我不太明白。”
柳禾并不意外。
射杀大祭司夫人之事牵涉甚广,阿蛮拓不承认才是正常。
至少能从他的反应里笃定,此事必定是他所为,只是暂且不知意图是什么。
若是为了陷害她来拉阿戚野下水,似乎也说得过去。
见她不语,阿蛮拓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强硬,抓着纤腕的力道松了些许。
“这个女人,”男人冲栾芳菲扬了扬下巴,痞笑道,“小弟妹想如何处置?”
柳禾侧目看向她。
“如何处置,我说了可算?”
“自然是都依你……”阿蛮拓忽然凑近了些,语气亲昵,“小神使。”
不唤她弟妹,反倒是无比暧昧的称呼。
此话一出,心思昭然若揭。
柳禾自然没有忽略,自从阿蛮拓在帐中现身的那一刻开始,他看向她眼神。
那是属于男人的眼神。
原来是想趁阿戚野不在,将她勾到自己身边来,再用她的神使身份成事。
射杀栾芳菲为她泄愤,便是阿蛮拓示好的敲门砖。
不过……
既是送上门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柳禾瞥了尸体一眼,神情自然。
“烧了。”
“……烧?”阿蛮拓缓缓皱眉,不动声色,“大祭司尚在闭关,我若未经允许烧了她的尸身,回头只怕要被阿爸怪罪了。”
知道他话还没说完,柳禾静静等待。
“小神使……”男人挑起她的一缕发,凑到鼻尖嗅了嗅,“是不是该予我一些奖赏?”
说话间,竟毫不遮掩眼底的欲望。
柳禾缓步后撤,笑意淡漠疏离。
“我已与阿野成婚,大哥还是注意些的好。”
“只是成婚而已,他不是当场就走了吗,”阿蛮拓嗤笑一声,毫不避讳地提及当日之事,“你们入过洞房?”
还真没有。
“阿野一个没长大的小毛孩子,这些年连女人都不曾睡过,自然什么都不懂。”
男人顿了顿,语气越发暧昧。
“你们中原人不是喜欢温柔的吗,大哥有分寸,要不要跟大哥试试?”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柳禾索性也不再拉扯。
“所以,今日暗中射杀大祭司夫人之事,算是大哥送我的见面礼?”
“不喜欢?”男人挑眉,顺口认了下来,“阿野也真是的,嘴上说着多喜欢你,临走前却连能伤害你的人都不除掉,可见也没那么在意……”
阴险狡诈的男人。
让阿戚野听见这番撬墙角的话,不知会作何反应。
柳禾垂下眼帘,声音很轻。
“按照草原上的规矩,便是我同阿野真生了嫌隙,去向也该由阿爸吩咐。”
阿蛮拓的心思虽比寻常番邦人多了些弯弯绕绕,却依旧算不得缜密。
但凡给出点陷阱,他顺势就能跳下去。
就像这一刻。
“……阿爸?”
阿蛮拓顿了顿,忽然嗤笑一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着。
“阿爸已经老了,待到我拿到兵权成了族长,草原诸事自然该由我说了算……”
男人越说朝她凑得越近,又见小弟妹并不抗拒,动作竟越发大胆起来。
手掌顺着纤细的皓腕向上,摩挲着小臂。
下一刻。
帘帐忽然被人自外侧掀开。
柳禾早有预料,顺势后撤半步,做出一副被人强迫的模样,颇为狼狈地重重跌倒在了地上。
“大哥,这样不可以……”
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看到帐外站着的一众人,阿蛮拓愣了。
“……混账!”
一声怒喝,阿勒珠空大步进入,手中的长鞭朝着儿子狠狠抽了过去。
阿蛮拓人有些傻眼,看这架势哪里还敢躲闪,硬生生受下了那毫不留情的一鞭。
虎皮鞭重重抽打皮肉,发出一声清脆的闷响。
阿蛮拓疼得抽了口气。
“阿爸……”
他想开口解释,奈何方才的话皆是自己亲口所说,字字句句都在阿爸的逆鳞上,再如何辩解也是徒劳。
见摔倒在地的女人哭得楚楚可怜,跟在阿爸身后进来的阿东青吓坏了。
“……小弟妹!”
阿蛮拓这个混账,竟真的敢对小弟妹下手。
“带她回去,”阿勒珠空的脸色沉得厉害,压低声音,“让阿诗宁好生安抚,此事绝不能传出去。”
虽说族中有兄弟过世接娶妻的习俗,可阿戚野尚在人世,这位弟妹又身份特殊,这逆子竟敢如此胡来。
“阿爸放心,我和阿宁定好生照看。”
阿东青脱下大氅,将发丝凌乱的小弟妹严严实实裹了起来。
任由阿东青扶着自己起身,行至阿蛮拓身侧时,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