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廉契随手扔下了肩上扛着的鹿。
“今日之事让神使受惊了,这是我和阿木专程打来孝敬神使和天狼神的。”
柳禾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不点。
这么点小东西,也不知学会吃肉没有。
忽然想起阿东青刚回来时将它认成狗的事,柳禾左瞧右瞧,忍不住笑了。
“还真像小狗一样。”
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怀中的小白团子嗷呜叫了两声,像是急于证明自己。
嗓音虽稚嫩,却已能听得出是狼嚎。
柳禾笑出声来,忙轻拍着安抚。
“好好好,是狼……”
小团子这才满意地闭上了眼,温软的怀抱格外舒适,调了个姿势更深地往里窝了窝。
抬眸见阿木正好奇地盯着小狼看,柳禾索性凑近了些抱给他。
“要摸吗?”
阿木一愣,脸色瞬间刷红。
“我……我不敢……”
不敢冒犯天狼神亲赐幼子,更不敢冒犯神使。
不远处。
两个身形高大的番邦男人悄悄隐匿在石堆后,正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将方才几人的动作尽收眼底,阿蛮拓眯了眯眼。
“这个中原女人,竟真的能同天狼神亲密无间,连大祭司护法都同她熟稔……”
身侧之人面带忧色,转头看向他。
“此事有些棘手,如今少夫人是中原神女的消息已传到了老族长耳朵里,若咱们这边再不做些什么,阿戚野的势力只怕更无人可及了……”
阿蛮拓沉吟片刻,忽然想到什么。
“大祭司夫人可是得罪过她?”
“是。”
身侧之人略加思索,定定点头。
“早些时候祭司舍的人说在少主夫人房中发现了通敌书信,大祭司夫人还试图将少主夫人烧死,途中遇了雪狼知晓了神使身份,此事这才拦了下来。”
原来如此。
阿蛮拓抚了抚下巴,若有所思。
方才还愁着如何同这位小弟妹拉近关系,如今大好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
接下来数日。
柳禾与小雪狼相互作伴,日子倒也过得快了许多。
日日便是看它在怀里睡足了觉跑出去撒欢,发疯一样追逐羊群,却也只是在玩闹。
小家伙天性好动,自不能一直闷在屋里,柳禾便时常带它出去。
恰逢一日,头部练兵。
全族人皆随队而出,帐中只剩了柳禾并两个阿东青强留下看护她的人。
风依旧寒凉,柳禾裹紧了大氅,坐在草席上看不远处的那只小白团子。
翻滚追逐,玩得不亦乐乎。
忽地——
角落中一支暗箭飞出,正冲狼崽射去。
好在小狼距柳禾手边不远,在听闻暗箭破风的瞬间就将它一把捞了起来。
箭矢射落在脚边,惊起一片雪尘。
柳禾警觉抬眼,恰好与不远处的人影视线相撞,见那人手中还举着把未放下的弓箭。
再仔细看看——
女人唇色丹红惹眼,风韵犹存,正面色不善地盯着柳禾同她怀中的幼狼。
果然是她,栾芳菲。
方才那支冲着幼狼而去的箭力道不足,可杀意却半点不假。
想来是看她有雪狼护身,番邦人不敢轻易动她,栾芳菲无处泄怨,越发沉不住气了。
在番邦待了这么久,倒是学会射箭了,也算有些长进。
可惜,手段还是很蠢。
番邦人将雪狼视作天神,真要是一箭射死它惹了母狼追究,整个番邦只怕都要遭殃。
眼瞧着栾芳菲非但没有放弃,反倒又一次将弓箭对准了她怀里,柳禾眯了眯眼。
“你疯了?”
若栾芳菲在上胥冷宫中安分守己,兴许还能保全一条命,可惜非要上赶着寻死路。
既然是这女人自己不想活命,她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小柳公公,”女人语气冷冰,面上尽是阴狠的怨念,“别来无恙。”
手中弓已拉满,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柳禾停留在原地没动,视线自她的弓箭上淡淡扫过。
“若射出这一箭,你会死。”
到底是多年旧相识,柳禾笑了笑,忍不住好心提醒她。
栾芳菲冷笑一声。
今日头部全族操演,那两个没心眼的废物也已被她调走,此处已无人护她。
如今眼前之人连内力都没有,跟从前在皇宫里时一样柔弱无害。
不过是靠着个能调令雪狼的神使名头护身而已,若护身符没了,对付起来易如反掌。
死到临头竟敢威胁她,实在可笑。
栾芳菲冷笑,箭矢瞬间飞射而出,直冲柳禾和她怀中抱着小狼崽来了。
柳禾眯了眯眼,不容察觉地调整了下方位,避开了命脉。
见她抱着狼一动不动,栾芳菲暗自忖度。
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