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抹阳光被夜色吞没,天空被黑暗统治,而人类则还以光明。
在现代化的都市,黑夜并不会让人惊惧,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别被霓虹晃了眼睛。
夜晚,会激起人的天性。
在酒吧中的男男女女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荷尔蒙,试图以病态的发泄来忘记生活中的不快,亦或者是抱着另一种心态,来寻求安慰。
让烂人快乐最简单的途径,就是找一个比他更烂的人,有了对比,就有了优越感。
江涛,就及其需要一份安慰,哪怕是虚无的优越感。
他不是烂人,也算不上什么失败者,按平日他的个性,也不会来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但,今日是个例外。
昨夜的妻子穿出了蒙尘已久的性感衣装,因此虽然他饱受男性之疾,还是努力的尽了自己的本分,也因此错过了早上的闹钟。
待他手忙脚乱的感到公司,正赶上秃头的中年老板因莫名其妙的小事大发雷霆,在前一个人被训斥完之后,他就非常赶点的成为了下一个目标。
他的工作莫名其妙的没了,甚至没结工资,抱着自己的东西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里,提前回家的他目睹了陌生的男人和自己妻子的缠绵。
哦,那性感的内衣根本不是给他穿的。
之后的事情异乎寻常的顺利,和她办离婚手续的时候,她都能直接取出证件,看来是准备了很久。
预约的律师在明天见面,他有一笔苦涩的官司要打,而今晚,沉溺于酒精似乎是解决问题最廉价的途径了。
他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吧台上,随便指了几个自己看都没看过的名字,也不管端到自己面前的是什么,直接一口下去,仿佛这样就能连带着脑子里的苦涩一起冲走。
有人忧,就有人欢喜。
他这显眼的表现很快就被一群专业团伙盯上了,不是抬棺的黑人,是常年混迹于酒吧里,以捡尸为乐的一群混混。
和性癖没关系,能出现在这里的人,谁都不介意从一个不省人事的家伙兜里摸走他的手机和钱包,而这几个人,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一个黄毛走到了吧台,刻意和他远离了几个位置的距离,随便要了一杯喝的,反靠在吧台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是一种“宣示主权”的行为,暗示着这条水鱼已经被拿下,再靠近的人,要么是什么都不懂,要么就是找茬的。
这次他们碰到了点子,一个将自己裹紧黑色风衣,头上还带着黑色鸭舌帽的青年走进了他们的安全空间,然后,向着酒保要了一杯可乐。
这种装束,在这种时间出现,只能让人联想到某些不正规行业,黄毛甚至怀疑这小子接下来就要一掀衣服,给他展示自己的库存。
“我们这没有可乐。”
酒保擦着杯子,抬头瞄了他一眼。
一般会说出这句话的都是被各种家伙带过来的未成年或者主动进来的未成年,而这位一米八起步的小伙,怎么看都是脱离了未成年范围的那一类。
“雪碧也行。”
他的声音有些重,听起来是个嗓子比较干的年轻人。
黄毛切了一声,很明显,这家伙就是什么都不懂的那种,那也就说明,和自己无关。
“也没有雪碧。”
酒保也明白了,这小子只是个口渴的雏,看见酒吧就像进来弄点无酒精的饮料,也太对不起这个招牌了。
“果汁也不是不可以。”
他还是不死心,似乎是铁了心要弄点东西润润嗓子。
“这里是酒吧。”
酒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下他不说话了,压低了自己的帽子,默默消失在人群中。
“傻x。”
黄毛啐了一口,还以为有什么意外,只是个路过的蠢货而已。
“这里也没有喝的,你骗我。”
回到了自己的台,黑衣的年轻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副有些清秀的容颜。
“这里是酒吧,酒吧,懂吗?”
沙发上,一位jk模样的粉发姑娘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她说出来和酒保说出来就完全不像是一个意思。
黑衣少年耸了耸肩,坐在她身边。
“你知道的,我不喝酒。”
“都二十多了还不喝酒,你上什么班,会学校当你的三好学生去吧。”
她一副骄傲的样子,用大拇指指着自己开始吹嘘:“想当年老娘……人家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都能喝趴下一圈这么大的男人了。”
“你都说出来了,就别改口了,听着多尴尬。”
年轻人叹了口气,不准痕迹的往旁边凑了凑。
他还是不太习惯队里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