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战崩溃的跪倒在地上,手捂着脸颊,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若是我没有听从将军的命令,是不是我就能和将军一起为着守护天澜,战到只剩最后一滴血了。”
“可就是这样的一群忠义之师,却在死后不但被人诬陷通敌卖国,就连尸身,都不得已保存,被……被西楚的那群贼子,挫骨扬灰了!”
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向世人诉说,仇战的心里似乎得到了一些救赎。
面容更显疯狂和肆意,隐隐有着不受控制的趋势。
洛清欢是第一次听到当年战场上的惨烈,身形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
还好萧承烨眼疾手快的虚扶了一下,及时的控制住了洛清欢的身形。
她回过头,感激的冲着萧承烨扯出一抹牵强的笑。
随后又转过身,满脸带着希冀的问道,“仇叔叔,外公,舅舅和表哥们,难道他们一个人也没有出来吗?”
仇战摇了摇头。
“那三表哥呢?当年他年纪尚小,根本就不到从军的年纪,舅舅只是想让他过早的体会一下战场的残酷,才将他带到身边的。”
“别人为了忠义和责任可以不后退,他为什么也没有出来?”
洛清欢急切的追问。
仇战稳定了下心神,脸上带着骄傲和惋惜的看向了远方,就像看向了当年被鲜血染红的战场一样。
“老将军在忻州城主的帮助下,让人将三少爷平安的送出了忻州城。可在战事的最后阶段,三少爷又带着众人杀了回来。”
“他说,温家上上下下,乃至幼稚孩童,都没有临阵脱逃的孬种。他一马当先,将对方将领斩杀于马上。”
“同时……同时也被身后的敌军乱刀砍杀致死!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仍然屹立着看向了天澜的方向。”
此时的洛清欢早已是满脸泪痕,哭得不能自已。
她顺势接过了仇战未说完的话,“我想,三表哥一定是想告诉京都的家人,他是好样儿的,他是温家的好男儿,他无愧于天澜百姓。”
萧承烨轻轻拍了拍洛清欢的肩膀,以无声的力量,来安慰着洛清欢。
洛清欢回过头,身形疏离的挥开了萧承烨的手,挂着泪痕的眸子冷冷的看向了萧承烨。
“萧承烨,你刚刚听到了,所以,不要靠我太近,因为你萧家欠我们温家的,我洛清欢迟早是要讨还的。”
洛清欢以为,自己这一番划清关系的话,能让萧承烨知难而退。
却没想到,萧承烨不退反进的上前一把拉住了洛清欢的手。
任凭洛清欢如何挣脱,他都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不要想着把我推开,我姓的萧,是天下百姓的萧,而不是天澜皇权的萧。”
“清欢,我这一身的旧疾为何而来,想必清欢心里是有数的。”
“呵呵!要这么一说,我这王爷做的也真是憋屈。手足视我为前路的障碍,清欢又视我为天澜皇权的鹰犬。”
萧承烨苦涩一笑,眼底闪过一抹自嘲和落寞,就连转过身的背影,让人看了都忍不住的生出几分怜惜和愧疚。
“清欢既然如此不信任我,那我离开便是……”
萧承烨微一侧头,俊朗清隽的侧脸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失落。
洛清欢蹙紧眉头,看着萧承烨脚步沉重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房门处。
就在萧承烨提起衣摆想要踏出房门的时候,洛清欢急忙出声阻止。
“哎!你等一下!”
萧承烨脚步一顿,修长挺拔的身姿就这样矗立在房门处。
淡漠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就像刚刚洛清欢对待他一样。
“洛大小姐可是还有什么吩咐?纵使我从小无人在意和疼爱,我也不会奢求着洛大小姐给我的那点怜悯。”
“当年我如蝼蚁般,单凭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宫女太监都能在我的餐食中动动手脚。”
“我能活到现在,不只是老天的眷顾,更有温家和伯母的倾力相护。”
“清欢可以不信我,毕竟我们之间相处甚短,清欢不信我也情有可原。可是,明白是一回事,但……心中不免还是感到难过。”
萧承烨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故作坚强的深吸了一口气。
“清欢,温家的事儿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布防图为什么会在出征前被泄露?告密者又是谁?”
“如此重要的案件甚至都没有经过审理,就被人草草的结案了。在这之前,温家的拥护者就相继辞官的辞官,被罢免的罢免,清欢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洛清欢抬起头,凝眸讥笑道:“哼!无非就是当权者的被迫害妄想症发作,温家便无辜的遭受了灭顶之灾。”
“被迫害妄想症?”
萧承烨不解的回味着洛清欢口中从未听过的新鲜词语,随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嗯!清欢形容的确实恰当!”
说完,他就顺势走回了洛清欢的身边,一派熟稔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冷淡疏离。
“清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