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上官无双声情并茂地吟诵完,面带微笑看着张策。
然后,他不卑不亢地端起茶盅,轻轻喝了一口。
“策弟,为兄这首诗,乃是新作,还望你指教哦。呵呵。”
放下茶盅,上官无双看了张策一眼,淡淡地说道。
张策没有说话。
他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口中念念有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不停地点头。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睛,拉住上官无双的手道:“上官兄,妙 ,妙啊!真是绝世佳作啊。”
上官无双微微一笑,故意说道:“策兄过奖了,其实,也没那么好......”
张策连连摇头:“不不不,上官兄的文才,前无古人,弄不好也将是后无来者。你的诗作,一首比一首精妙,篇篇都是经典,小弟佩服之至!”
不待上官无双答话,张策接着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多么绝妙的诗句,这不是在描写自然风光,而是在揭示人生哲理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上官无双笑了笑:“策弟乃吾知音也。”
张策一听这话,眼里顿时放出了光芒,他激动地对上官无双道:“上官兄,既然您愿意把小弟当做知音,小弟今天就跟你好好说说心里话。”
上官无双欣然点头:“好啊。”
张策举起酒杯:“上官兄,来,小弟先敬您。”
上官无双毫不犹豫地举起杯,跟张策一碰:“策弟,你我今日相聚,真是缘分,幸运啊。”
张策连连道:“上官兄,正是,干!”
上官无双点点头:“干!”
说罢,他头一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策也饮了酒,放下酒杯,开口道:“上官兄,跟你说句心里话,小弟虽然只是一介草民,但对那些权贵,其实根本没放在眼里。”
这话有点突兀,上官无双一时不好回答。
但他在心里想,你张策口口声声说要跟我讲心里话,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没把权贵放在眼里?
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吗?
既然没把权贵放在眼里,那你依附王莽做什么?
新都侯不是权贵?
他王莽要不是炙手可热的权贵,你张策难道还会依附他?
莫非你能够帮别人干义务劳动?
那你怎么不去帮助别人,而要依靠王莽?
上官无双在心里问了这么多问题,脸上却一点儿也没表现出来。
他笑呵呵地看着张策,不置可否。
张策自然是聪明绝顶的人,他见上官无双不做声,明白上官无双对他的话没有完全相信。
于是,他接着道:“说到底,小弟还是一个文化人,骨子里那点清高的气节,也还是有的。”
这话跟前一句话一样,还是不那么实在。
上官无双自然不会答话。
气节?
上官无双在心里笑了笑。
张策又道:“上官兄,你是不是以为我投靠在新都侯门下,为他出谋划策,是为了荣华富贵?”
这话同样不好回答。
但张策连续说了几句话,上官无双觉得自己若是一直不吭声,只怕难以真正征服张策。
上官无双明白,文化人就是这样,对于他认可的那个人,他会把心掏出来给你。
而他不认可的那个人,不管你有多高的职位,还是有多大的财富,他都不会真正敬佩你。
即使表面尊重,内心也会蔑视。
这就是知识分子的特点。
要真正让一个谋士臣服,只能靠人格魅力。
想了想,上官无双笑道:“策弟乃是人中龙凤,志向高远,胸怀天下,断不会为了那些庸俗的功名利禄折腰,若策弟是那样的凡夫俗子,我上官无双自然也不会欣赏你。我今日愿意跟你推心置腹,自然是敬佩你品格高尚。”
短短的几句话,立刻让张策异常激动。
张策感动不已地拉着上官无双的手道:“上官兄,有你这席话,我张策这辈子没有白活。”
然后,他叹息道:“上官兄,除了你,世人都误解了我,以为我是为了钱财名声。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上官无双淡然道:“伟大的人物都是孤独的。策弟,你我皆不是庸碌之辈,做事只需内心安然,又何必在意世人的目光?”
张策抬起头,以一种闪闪发光的眼神看着上官无双连连点头:“上官兄,您这话让小弟醍醐灌顶,眼前一下子就豁然亮开了。对啊,我们做事,又何必在意那些凡夫俗子的眼光呢?”
上官无双举起酒杯:“来,策弟,为兄敬你。希望你不负天下苍生,功名立于大地之上!”
张策连连点头,脸却一下子红了。
他举起酒杯,恭敬无比地对上官无双道:“惭愧啊,上官兄,小弟实在不才,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无法创建开天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