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桐子对此极其坦然。
“尔等认为是威胁,那便是威胁,吾乃天子使者,只遵照大王命令行事,随便尔等如何认为,吾皆是言尽于此。”
吕基瞬间怒火中烧,可是想到齐国局势已经如此严峻,倘若再得罪周王室,届时无需王师九军出手,只要姬宫湦一道王命诏书,鲁侯称便会疯狂攻打齐国。
无奈之下,吕基只得强行将怒火咽回肚子里,挤出一丝笑容,先将卫桐子拦下。
“天使暂且留步!吾方才一时失言,还望天使不要计较。”
卫桐子停下脚步:“尔曾盛情款待吾,而今为齐国社稷出言,本就是忠义之举,吾又岂会因此计较?”
吕基似乎下定决心,朝齐侯购接连点头示意。
齐侯购犹豫片刻,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主动站起身朝卫桐子开口。
“寡人现以齐国国君身份,赞同天使方才所言赔偿。从今日起,天子可在大河下游沿岸,修筑码头,驻扎王师。”
卫桐子只是微笑点头。
吕基顾不上甲士盔甲在身,当即寻来笔墨与布帛,快速拟写国书,并让齐侯购盖上印玺,随后呈送至卫桐子跟前。
卫桐子接过国书,仔细看了一遍内容,确认无误后,小心翼翼地收好,才对齐侯购与吕基哈哈大笑。
“尔等不愧为大周忠臣也,待吾返回镐京,觐见大王之时,必定将尔等忠心奏报大王。”
吕基这才露出狐狸尾巴。
“吾等已答应赔偿,然公子锦鸳势大,恐怕天使觐见天子之时,齐国社稷已不复存在。届时天子想修筑码头驻扎王师,便需派将士重新攻取,只盼天子切莫再怪罪吾等”
卫桐子毫不遮掩:“尔等之意,便是以赔偿为代价,倘若大周不襄助齐国,赔偿便极有可能无法落空。”
吕基也不再藏着掖着。
“正是!”
卫桐子道:“大周与齐国相距千里之遥,即便大王有心襄助齐侯,王师九军亦无法转瞬即至。”
吕基道:“天使定有妙策!”
“尔为何如此肯定?”
“吾曾觐见天子,天子非但不是昏庸之君王,反而身怀宏韬伟略。天使此番来齐,天子必然是有全面谋划。”
“全面谋划从何说起?”
“倘若吾没有猜错,天子早已知晓,齐国大军征伐莱夷,公子锦鸳有意战败,随后煽动甲士作乱,进而彻底掌控齐国。”
卫桐子摊摊手:“大王果然没有猜错,尔确实颇为贤才。”
吕基坦言:“不出意外的话,齐国定有潜藏不少大周邦谍,其等所掌握的齐国机密,甚至远远超过吾等。”
卫桐子笑问:“那又如何?”
吕基道:“这便意味着,天使肯定有妙策。或是天子与近臣亲自谋划,亦或天使与大周邦谍共同拟定,总之便是有。”
卫桐子点头:“确实有妙策,但是所需代价不菲,与方才所言赔偿相比,犹如云泥之别也。”
齐侯购听到此处,整个人顿时显得异常激动。
“天使快快道来,只要所需代价在寡人可承受范围之内,寡人将不会有任何吝惜之心。”
卫桐子道:“大河以北。”
不等齐侯购权衡利弊,吕基便抢先代为决定。
“可也!”
齐侯购脱口而出:“为何?”
吕基解释:“武王分封齐国,并未包括大河以北。就礼法而言,大河以北并非齐国疆土。即便吾等尽心竭力开垦,大河以北依旧不归齐国所有,”
齐侯购异常不舍:“当真要将大河以北疆土拱手相让?”
吕基顿首:“社稷不存,届时想让,将无从让起。”
齐侯购仰天长叹:“让罢!”
卫桐子宽慰道:“齐侯倒不必如此感伤,大王所图仅只是大河以北疆域,域内现有子民将一律送还齐国。”
齐侯购道:“便如此明定!”
由于涉及到疆域归属,吕基动笔时极其慎重。
大约半刻钟后,卫桐子拿到第二份国书,才将妙策相告。
“此乃大王亲自谋划,称之为二桃杀三士,四肢抵万金。”
齐侯购与吕基连忙询问:“此为何种计策?”
卫桐子刻意放缓语速。
“所谓二桃杀三士,乃大王梦游太虚所闻异事。大致便是方外有一诸侯,按其音律直译亦称之为齐国。”
齐侯购忍不住好奇:“方外竟然也有齐国?”
卫桐子道:“仅只音律相似而已,并非真正齐国也!”
齐侯购有些失望:“原来如此。”
卫桐子继续道:“其国中有三名勇士,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