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之后总感觉失去了时间的观念,雪慧子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了,自从上次醒来她就再也没有长时间的昏睡过,精神也好,大概是因为那药剂的药效完全恢复了作用吧。
天空上挂着一轮苍白的月亮,她抬起头看了一会儿,看到星子和莲子有跑了出去,前几天下了雨,院子里池塘意以外的地方都有些泥泞,闻起来还带着几丝腥气,这么多年她偶尔也会看到他们的血鬼术,看起来要比她强上很多。
自己的血鬼术还有些诡异,不太像鬼可以拥有的,她想着,然后看到童磨眼睛里的字变了,雪慧子特意了解过,大概是数字越小也就越强吧,那双彩色的眼睛中刻着的是“贰”的字样,倒是还挺容易注意到的。
教会里的成员仍旧稳定在二百五十人左右,多了就随机吃点,少了就有人过来补上,日子过得也挺平淡,除了白日里童磨不可以跟他们一起出来逛街,孩子们也很可爱,虽然这么多年一点都没长个子,让她有些担忧以后该怎么谈恋爱。
不过莲子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外表了,教会里的很多信徒都跟她有关系,还有星子,唔,不喜欢了就吃掉,雪慧子想纠正一下他们的恋爱观,但最后还是没有说通,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观点,不再是听从父母意见的结论了。
说起来,这个家里,好像只有她比较趋近于人类一点吧,她用手指搅着水面,里面的莲花盛开着,摇曳着身姿,几只游鱼在里面飘过,给里面增添了一些色彩。
教会的水比较多,被天花板覆盖的地方也多,童磨会在夜里出来散散步,在白天的时候躲在屋子里。
童磨正在听信徒们讲话,打发走了之后,他出了门,在走廊中,看到了一个女人,美艳的,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身上带着血腥气,似乎有点眼熟。
食指插入了太阳穴,搅动了一下,刻着上弦贰的眼睛中有红色的血,雪慧子从拐角处走了过来,看到了美惠。
她倚在墙上,一直没有说话,手中拿着一颗乳白色的珍珠上下抛动,有月光从窗户处射了进来,打在她上了脂粉的脸上,等雪慧子走进之后,她开口,“你们家小教主,是不是这儿有问题”
美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气带着些嫌弃,“我一来他就这样,把手指插到自己的脑子里,感觉好神经质,还挺恶心”
“......大概是觉得你眼熟,但是想不起来你是谁,要翻动一下记忆吧”雪慧子开口,她的眼神很冷,看到美惠之后舔了舔唇瓣,雪白的牙齿若隐若现,她开口,“你来做什么,说起来差点把你忘了......”
“因为实在是无处可去”美惠叹了口气,把玩着自己的长发,“活了很久,做了很多事情,但总觉得没什么意思,忽然想起了你,就过来看看,看到你还活着,我很失落”
“你们从那里搬走了,我是打听了好久呢”美惠开口,她有些没精打采的,看着雪慧子,说,“关于景夜的事情,你想要知道吗?”
“你知道什么”雪慧子皱了皱眉,带着人往房间里走,两人在桌子前面对面的坐着,对于这个女人,她的心中是有些复杂的,然后缓缓抬眼,“你不怕死吗,明明之前还特别害怕的要逃跑”
“活够了”美惠看着桌子上空荡荡的茶杯,“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即使这个世界那么大.........也有全部看完的一天”
雪慧子忽然起身,去梳妆台的柜子里翻出了一把三味弦,三味弦的外表用布包着,美惠的笑意加深,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她把三味弦放在桌子上,打开之后,还有点新,应该是一直没有用过,美惠的手划过那个刻痕,那上面有她的名字。
手敲了一下桌子,一枚白色的珍珠从袖子里滚落了出来,她的声音小了一些,看了一眼倚在门板上的童磨,“你不让他出去吗?”
“没有必要”雪慧子淡淡道,只要他站在这附近就能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毕竟童磨可是一只很强大的鬼,而且,她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瞒着他,“说吧,他人呢”
美惠笑了一下,用手指戳着那颗珍珠,“当然是在逃命啊.......无惨大人在很久以前就发现了他呢,在找到你之前一直被追杀着,童磨没有告诉你吗,所有的鬼都能收到任务吧........还是说他瞒了下来,算了无所谓了”
无惨大人?她翻了翻记忆,没有印象,童磨也从来没有叫出来过,似乎是知道了她的不解,美惠说,“说出这个名字的鬼大概会死吧........毕竟我们拥有的血中大概是赋予了某种诅咒,好不容易被认可了,成为鬼之后却发现竞争还是那么激烈,真是到哪里都要去跟人战斗”
“那你为什么要说出来”雪慧子开口,但忽然她想到了某种可能,眉头紧蹙,“那只鬼王能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吗?”
“当然了.......所有的鬼都在被注视着.......”美惠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笑嘻嘻的,“现在应该在通过我看你吧,唔,你以后也要麻烦了”
“跟以前一样讨厌的家伙,总是会给我带来麻烦”雪慧子把那颗珍珠拿了过来,看着光滑的外表,有点磨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