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顺路,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里。
时不时传来女子娇羞的笑声。
院内一处雅致的书房内。
男子端坐书桌之后!
左手执了本书,左手却是搂着怀里美人的纤纤腰肢。
“月娇,我该回去了,今日那女人从幽州回来,我若是不在府上,终是不好。”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面白如玉,身体修长而匀称。
“不嘛,宣哥哥!你在陪人家一会好不好?
下次见到宣哥哥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女人眼睛泛红,嘟着嘴唇,神情十分不舍。
“成哥和云姐都被你带走了,如今这小院子里只人家一个人....人家好怕...”
女人身段柔软,容颜姣好,一声宣哥哥叫的男人嘴角上扬。
看着女人可怜巴巴的样子,男人的手不禁紧了紧。
“你呀,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你这性情还和从前一样。
这样单纯又这样照顾不好自己,我怎么放心唉!”
女人嫩白的小手立时抚上男人微微皱起的眉头。
“宣哥哥,你别说了!人家能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回就是了。
人家不要宣哥哥担心,若是,若是让你费了神,难过的终究还是奴家....”
许月娇十分不舍又无奈的送走了庞宣。
待看到庞宣远走的背影,才倚着门叹了口气。
“夫人,爷走远了,您莫要吹了风。”
丫鬟竹桃小心翼翼的宽慰道。
“呵,吹了风又如何?若是吹了风能惹他一场心疼,那就吹上一场又一场。”
竹桃也学着许月娇的样子叹了口气。
“夫人,您的苦谁又知道呢!也不知,老爷什么时候才能接您回府。”
许月娇点了点春桃的头。
“快了!若是今日的事成了,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带着成哥和云姐回去了。
若是今日之事不成....两个孩子先进府也是好的。”
许云娇回了刚才那书房,坐在刚才庞宣坐过的地方,用庞宣喝过水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回想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许云娇的表情竟有些自嘲和厌恶。
是啊,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要像个闺阁女子一样的撒娇。
从来,她的每一句话都顺着庞宣哄着庞宣的,到如今,她竟不知自己对庞宣是爱还是依恋了。
幼时,两人青梅竹马,本有山海之盟。
后来家里父亲被牵扯到了一桩贪污案之中。
庞宣那时虽还是少年,也出了许多的力气。
爹被罢黜,自己的身份也一落千丈,竟,竟高攀不上兴国公之后了。
庞母不顾两家情义,迅速求娶了幽州金家的嫡女金若兰。
自己哭了足足三日,硬着心肠让母亲寻了一户普通人家。
呵呵,可自己那父亲竟私下与庞宣勾连,用让自己做庞宣的外室为条件。
让庞宣暗中帮忙给大哥谋了个差事。
女子的命和身子,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当时的自己只觉得屈辱异常,可庞宣与自己发誓,这辈子只心系自己一人。
与那幽州金氏实在是迫于母亲威势!
且金家颇有家资,女儿嫁妆十分丰厚,可解府里如今只剩下空壳子的烦忧。
“竹桃,给你家夫人把酒拿来。”
竹云和竹桃互相看了一眼,无奈的取了酒菜来。
许云娇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在自己对面摆上了一个空杯子。
全当是那负心汉陪自己同饮了。
庞宣对自己是好的,为了自己竟每次与金氏行房前都偷偷喝了药。
使得金氏至今无所出,听说那金氏寻了许多偏方,吃了很多的苦药,却依然无子。
许云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自己可真是个恶人呢,可是好像也都由不得自己。
已经有多少年了,她不敢问庞宣!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厌恶金氏。
是不是自己只是他厌恶金氏的一个借口,一个对自己妻子做下那样恶事的借口。
如果有一日,有报应!她愿意和庞宣一起承担,只当还了他多年的宠爱之情。
可是在此之前,对不住了金氏!
她的两个孩子大了,不能以外室子的身份过活一世。
他们需要一个嫡出的身份,才能活的更容易一些。
旁宣匆忙回了府,小厮早已准备好了一套新的衣衫。
庞宣净了脸,又换了一身袍服这才出门去迎接金氏。
这个妻子也不是不好,只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个。
也不知是因为当年爹娘逼的太过还是如何,他总是喜欢不起来这个妻子。
反而是许云娇,他心里总是放不下!
怜她皱起的眉来,惜她总是一个人醉酒等他到深夜。
“哒哒哒的马蹄声比马车先转过了胡同。”
小厮连忙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