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砸开的瞬间,一个灰老鼠一般的中年人忽然从里面窜了出来。
他的速度很快,脚步几个起落就从将士的身边窜了过去,直往门口窜了过来。
齐毦长枪猛地向前一横,堵住了那人的去路。
那家伙乱糟糟的头发一甩,手中忽然多了一把短刀,朝着刘启奔了过来。
刘启眉梢轻轻一挑,擒贼先擒王?
战术倒是个好战术!
只是,他好像有些错估形势了。
刘启神色淡定的看着这个中年人,在他快要奔到跟前的时候,忽然一步踏出,他连兵器都没有用,抬手就是一拳轰了出去。
避免像之前发生的无数次一样一拳把人给打死了,刘启还刻意稍微收了点力量。
但哪怕是如此,那中年人也依旧像是飞出去的炮弹般重重砸在了墙壁上,借助墙壁的缓冲才停下了身影。
他眼中泛着惊恐,难以置信的看了眼刘启,身躯缓缓跌落在地,嘴角泛出了一缕血沫子。这个出血的程度,刘启一拳下去显然已经伤到内脏了。
“狗贼,竟敢妄图袭杀我兄长!”齐毦怒喝一声,挥枪便刺。
当着他的面,竟然有人袭杀刘启。
这在齐毦看来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齐毦,先等等。”刘启喝道。
齐毦的长枪已经如奔雷般快要扎到那中年人的喉咙了,听到刘启的声音又猛然停了下来,枪尖在中年人的喉咙上轻轻一划,又撤了回去。
刘启负手而立,目中带着审视看着那中年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庞士元。”那中年人模样有些凄惨的抬起头来。
刘启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你当我是齐庸这个蠢货吗?想好了再说。”
齐庸垂了垂脑袋。
虽然当着他的面骂他蠢货这事挺尴尬的,但如果能保住性命,他愿意以后直接改名蠢货,和性命相比,这事一点也不难为情。
“我叫丁元,是个方士。”那中年人缩了缩脖子,说道,“你刘启的名号我也知道,刘杀神嘛。我知道瞒不过你,但没想到我藏的这么隐秘,居然都能被你给揪了出来,我认了。”
“栽在你的手里我也不算冤,不,我甚至还可以说有些荣幸。你刘启连刘备和孙权都不放在眼里,我能做一次你的对手,足以在青史之上留半个名字了。”
这家伙倒是心眼子敞亮,难怪能想出那样的损招来。
“你从何时知道我来了武陵?”刘启沉声问道。
他找这个家伙,唯独关心的也就这件事,其他的并不在意。
“从你的斥候身上知道的。”丁元说道。
“那些斥候尾随而来的时候,就被我留下山下的眼线发现了。我那些眼线都乔装成了山下的百姓,他们并没有意识到那是我的人假扮,还打听山上的情况,我命人准备了一下酒水,在里面加了点药草,弄翻之后带到了山上。”
“拢共六个人,前后两次都找到了我的眼线那儿,算是在一个坑里栽了两回。我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一起,当着他们的面折磨了两个人,我不得不承认,你刘启练兵确实有章法。哪怕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那几个斥候依旧牙关咬得死死的,什么都不说。”
“后来,我把那几个人全部分了开来,每人扔了个女人,然后挨个骗他们说其他的人已经松口了,他也没必要继续坚持之类的话。只要松口,我就给他们送女人送钱,还在山上留个将领的位置,终于有一人松口了,承认了身份。”
刘启目光平静的看着丁元,如果不考虑军心的问题,这家伙其实算得上是一个人才。
他留眼线的手段和审讯的手段,都是可圈可点的。
将眼线大量的撒在山下,伪装成当地的百姓,这他娘的不就是梁山宋江的做法嘛。
效果现在也很明显了,很有用处。
王义派出去的两拨斥候,居然先后都栽在了同一个坑里,也足以看得出他们的伪装到底下了多大的功夫了,肯定是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否则,王义麾下一向警惕的斥候营怎么可能会接二连三的掉到同一个坑里。
至于审讯的手段,这个家伙也手里稍微有些东西,软硬兼施,居然还知道分开审讯,连诈带唬的攻破斥候的心理防线。
刘启本来还有些怀疑是不是王义被他一撸到底之后有些懈怠了,疏于训练。
现在看来,这个事并不能完全怪他。
是丁元的陷阱挖的有些深,手段也略显高明了。
那些被俘虏的斥候能抗住丁元的酷刑威压,其实算得上是非常的不错了。
起码在刘启这儿,他们的表现足以打个及格分,也非常值得称赞了。
“他们现在人呢?”刘启问道。
“都在后面关着呢,每人一个娘们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丁元说道。
“你这么做还有什么用意?”刘启沉声问道。
关着,却还送了女人,这摆明了丁元还有别的用处。
“我准备养他们几天,用钱财和女人把他们给喂饱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