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都被整懵了。
他这还没高兴两分钟呢,刚看见的鸭子就没了?
“怎么回事?”他看着半跪帐前的斥候,沉声问道。
“禀府君,劫了刘备这一路辎重的是一伙山贼。”斥候高声回道,“他们先前就潜藏于山顶,待到刘备的辎重队安营扎寨之时忽然冲了出来。兵力并不是很多,不过两百人上下的样子,但这货山贼分工明确,山顶上还埋伏了弓箭手。”
“弓箭手占据了左右两个山头,朝着下方刘备的军营胡乱放箭,搅得人心惶惶,役夫四散奔走整个军营大乱之后,他们这才杀了进去。”
刘启眼帘微眯,轻声低喃了一句,“听着倒还有些章法,这路山贼之中似乎还有知兵之人,会不会就是齐家那个假皇帝呢?”
因为此地距离齐家占山为王,不,占山为皇帝的地方已经很近了。
刘启倒是有理由可以这么猜测一下。
“王义!”刘启猛然断喝一声。
此刻就站在帐中的王义一步出列,高声应道:“末将在!”
“你亲自带人给我盯着这一路山贼,他们要驱赶运送辎重的役夫,还要拉那些大车肯定快不了,慢慢尾随上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刘启沉声下令。
“喏!”王义高声应道。
刘启目中泛沉,看着面前的案几,神色有些冷酷的低喃道:“这一次出兵有点儿坎坷啊,斥候一去不见了踪影,本以为一块肥肉掉到了嘴边,结果还被人给截胡了。”
关键他还来两分钟都没来得及高兴,辎重就没了。
这玩意简直就跟故意戏耍他一样。
刘启虽然不是一个崇信玄学的人,但是再一再二的发生这种事情,搞得他心中也不禁警惕了起来,接下来的战事当更加谨慎一些,谋定而后动。
他可不想遇见凤雏落在了落凤坡这样的事情。
提起凤雏,也不知道庞统这家伙在樊口改造的怎么样,那狂傲的棱角有没有磨下去一块两块。自打程昱留在了鄂县之后,他身边现在是真缺一个出谋划策的人。
“兄长,我感觉可能会是一拨人……”齐毦忽然幽幽说道。
刘启侧目问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一山不容二虎。”齐毦给出了自己的判断,“这方圆不过百里之地,如果齐家这路山贼的实力够强,山上又有治兵之人,他们定然不会允许周边还有另外的贼寇影响他们的大事。”
“就像兄长在云梦泽中做的那样,不断鲸吞周围的势力,壮大己身,这应该是很多人都会下意识去选择的一个做法。”
刘启点了点头,“话虽有些道理,但这事并不绝对,还是让王义先看看再说。”
虽然这是一个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的做法。
但却不能用大部分人的做法去看待所有类似的情况。
若真抱有这样的想法,十个里面恐怕会有七八个都会是例外。
王义是在第二天清晨时分顶着一头的白霜回来的。
虽然立春已过,但清晨的寒气依旧逼人。
尤其是在人剧烈运动的时候,身上的热气很轻易就能在眉毛和头发上凝结成一片白霜,强行给壮青年染一头的华发。
他回来的时候,刘启还没有睡醒,正在梦里和女版周公做着美妙的游戏。
是守在门口的齐毦通报之后,才有些留念的从简易的床板上翻了起来。
一边揉着发涩的眼眶,刘启走出了营帐。
伺候在旁的亲兵立马打开了早就准备好的热水,供刘启洗漱。
“府君,都弄清楚了。”王义上前说道。
“说吧。”刘启掬了一捧水,拍在了脸上,同时淡淡说道。
“禀府君,他们就是一路人,截杀刘备辎重队的正是溪聚村的齐家和王家,末将也看到了我们的斥候……”王义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说话间,眼中闪烁着浓如实质般的杀气。
刘启洗脸的动作猛然一顿,扭头看向了王义,“是死是活?”
“他们……”王义狠狠抿了抿唇,“他们将人挂在了树上,边上还挂着一块牌子,写着擅入洈源着死。不过,末将只发现了三人,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洈水源头这方圆的名字就叫洈源,名称来的有些随意,但具体情况就类似于云梦泽。
地名的来历源于地理地形。
听到王义这番话,刘启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目光森寒如铁。
他一下子感受到了别人在看到他立的那些京观时的感觉。
但,他给别人制造心理恐怖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可被别人给他用这还是头一遭。
而且,给他这么用的居然还是一伙山贼。
这帮狗东西是真不把他刘启当一盘菜啊!
“还有什么消息?”刘启重重搓了一把脸,甩了甩手上的水渍问道。
王义稍微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府君,这个消息末将也不知道是否精准,是从附近的百姓口中打听到的,听闻他们好像投靠了刘备,并被刘备安排了官职。因为齐家和王家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