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总，那边那位就是李小姐。”刘达拉着季明往对面看，“陪着她的应该就是省公安厅厅长的儿子白启东。”
    李晓月来了台安县，自然不是只在新台开发区溜达，要写深度报道，自然是要有对比的。白启东总归也没什么事，便一直陪着她。
    这天，他们在台安县收集素材时，恰巧遇到了季明和刘达。
    季明被刘达拉着，整个人莫名其妙：“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随后，季明脑海中涌出某个不太妙的想法：“你该不会是想做什么违法的事吧？刘达，我警告你别乱来！我和季海涛不一样，你那些阴招不要在我面前提起！”
    没人知道新台开发区前段时间的种种治安案件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得那么频繁，季明也不会去深究背后的主使，但是他知道，台安县公安不积极抓捕罪犯，背后肯定少不了季海涛和孙正义的手笔。
    季明对这种阴谋小道向来不屑一顾，这不是说他不会选择这样的道路，而是在有得选的前提下，他还是更喜欢用阳谋。
    更别说这种小道用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倒还罢了，李晓月和白启东显然不是这样，用这种昏招，需要付出的代价会很大，季明绝对不允许刘达拖他的后腿。
    “小季总，你误会了，我只是恰好看到两人，想着告诉你一声而已。”刘达辩解道，即便心里有想法，看到季明这么反对，他也不可能说出来。
    “你最好是！”
    季明给了刘达一个警告的眼神，便领着他进了商场。
    “季总，小心脚下。”包工头领着季明上了楼。
    如果说王国华是隔几天就要去一趟新台的两所学校查看，那么季明是隔天就要来一趟台安县中心商场的工地查看进度。
    “别的我不多说了，安全生产一定要抓好。”
    季明几乎每次来都要强调一遍，包工头的耳朵都被他念起茧了，随口应了声是。
    电梯上到三楼，季明从上往下看，还看到了李晓月拿着相机在找角度。
    “小季总，需不需要我过去提醒一声？”刘达看季明盯着李晓月那边看，以为他是不高兴对方拍摄商场工地的情况。
    “不必，她要是真的替咱们商场做宣传，那我还要谢谢她呢。”季明将人拦下。
    包工头顺着季明的话拍了几句马屁，什么商场日后肯定客流爆棚之类的。
    季明在工地看了一圈，很快回到四季投资。
    “季总，四季教育的陆总向我预约了时间，你看？”
    季明听到助理汇报，眉头微蹙，很快又松开：“让他现在过来吧。”
    “好的。”
    很快，陆添到达季明办公室。
    季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添：“陆总，稀客啊。”
    陆添心里尴尬，面上倒是没有任何表现，他是来了之后才知道季海涛和季明之间的龃龉，也知道了现在跟着的这位老板有多蠢。
    不过季海涛勉强还算是信守承诺，他和庄轲一起把四季教育的业绩做起来后，倒也的确得到了加工资的机会，眼下这份工作还能继续做下去。
    除此之外，陆添仗着天高皇帝远，还同季明有往来，当然，是尽力瞒着刘达的那种。
    季明说陆添稀客，很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意味，因为陆添以往约他，地点从来不会设在四季投资。
    “季总，这是四季教育上个月的报表，请你过目。”
    季明随手接过，丢在桌子上：“你今天来找我，不会是专程给我送报表的吧？”
    “季总英明，我今天过来，是想跟季总商量一下，能不能再向投资公司借一笔款子，用作宣传经费。”陆添道明来意。
    “陆总，四季教育欠的钱已经太多了，它的价值不足以让我再继续批款，你还是请回吧。”
    “别啊，季总，你看看报表，四季教育有在挣钱的。”陆添急了。
    季明根本不用看，台安县就这么点地界，四季教育到底收了多少学员，请了多少老师，很轻易就能查出来。
    “陆总，你和庄经理确实是优秀人才，只可惜，跟错了老板，你们挣再多的钱，在老板那个无底洞跟前，都是徒劳。”
    陆添心里有些堵，可是为了手头上的事业，也只得继续低声下气请求季明批款。
    “陆总，我很好奇，你们就算多出一笔宣传经费，又有什么意义？能把威安教育比下去吗？”
    陆添语噎，顿了一下，方才吐出一句话：“当不了第一，那也要当第二吧？”
    季明摇头：“抱歉，我这里没有第二的位置，陆总请回吧。对了，报表也拿回去吧。虽然四季教育是我们投资的，但是我们只管收回项目成本，至于这个过程中项目如何运行，我们是不管的。”
    陆添到底是带着文件资料离开了。
    下到公司楼下，陆添看到了刘达在等着自己，心里生出一股厌恶，面上却还是要笑着同他打招呼。
    刘达知道陆添对自己的评价不高，不过他也无所谓，反正他就尽到自己的责任，无所谓旁人喜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