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韵听完妹妹的话,她明白妹妹的意思,可是若真到了那一日,若国主像宠着知意一样去宠着别的女人,那时候真的就没人能够越过她去吗?她原想再劝,余光却瞥到了门口的一抹明黄,她止住话头转过身去,看看到傅伯韬打从外面走了进来。
“国主下朝了?”沈知韵上前行礼问道,她见傅伯韬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常服,明显是已经下朝回过乾清宫换过衣裳。自从崇儿出生后,傅伯韬每日下朝了便会来翠微宫陪着知意母子,听下人说,他怕朝服上的五爪金龙吓着孩子,便每每下朝换了衣裳才过来,来了不是温声软语地跟知意抱着家长,就是不厌其烦地将崇儿抱在怀里,一遍遍地夸赞着崇儿。
“王后也在啊?”傅伯韬示意沈知韵起身,然后对床上的沈知意笑着说:“今日可还好,小家伙有没有影响你休息?”说完,又向一旁的摇床望去,见自己的儿子正睡得香甜,便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我刚刚还跟知意说,这小家伙吃奶的模样跟哥哥一模一样,澄儿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般,饿了就要立马将奶喂到他嘴里,要不是哭起来闹得人头疼,我看这个小家伙,和他哥哥一样,长大了都是个倔脾气的。”沈知韵特意将小家伙和自己的儿子联系在一起,只不过希望傅伯韬能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可抬头就看见傅伯韬正正盯着摇床上的崇儿心满意足地笑着,只能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看来终是自己奢望了。
沈知韵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又叮嘱了沈知意几句,便行礼出了翠微宫。
等沈知韵离开后,傅伯韬走到摇床前,将小家伙从摇床里抱了出来放到了沈知意的大床上,沈知意赶紧往里面挪了挪。
傅伯韬靠在床头,让孩子躺在两人的中间,然后牵起沈知意的手说道:“打从这个孩子出生到现在,我每天下朝了就要回去换衣服,进门前还要净手漱口,就怕他哪不舒服,觉得自己这个爹当的太小心翼翼了,但每天将他搂在怀里,闻着他奶香奶香的味道,又觉得这本就是一个做父亲的应该做的。”
沈知意的脑海里都是刚刚皇姐急匆匆离开时的背影和眼底的失落,她抬头对傅伯韬说道:“策安。”
“怎么了?”傅伯韬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吻。沈知意刚刚喂过奶,衣领还没有扣好,洁白的脖颈露在外面,傅伯韬低头看了看,双眸里的火苗开始闪动。
“你有时间了也多去看看澄儿和琪儿,你一下朝就过来,两个孩子好几日不见父亲了,都想你了。”说完,抬眸便看见傅伯韬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领子,发现自己胸前一片春光,赶紧抽回手扣起了衣领。
傅伯韬看着沈知意面红耳赤的样子轻轻地笑了起来,心底里也琢磨起知意的话来。
刚刚沈知韵处处拿小家伙和澄儿相比,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他不喜欢别人强迫自己,所以没有接他的话。不过打从怀里的这小家伙出生后,他是没怎么去看望过其他几个孩子,整日都挂念着他和知意的这个孩子,宫里最忌讳的就是树大招风,看来自己还是应该去看看其他孩子,免得给小儿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了,我陪你用完午膳就过去。”傅伯韬点头应道,又将沈知意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沈知意见他答应了,便继续说道:“策安,无论是澄儿和琪儿,还是玉儿和赫儿,亦或是咱们的崇儿,这五个孩子都是你的,你不能厚此薄彼,寒了其他孩子的心。”
崇儿刚刚出生,傅伯韬又贵为大晟的国主,她是真怕自己的孩子担不起傅伯韬的偏爱。
“崇儿?”傅伯韬坐起身子来问道,“你今日给儿子取的?”
“我哪会起名字啊,是我央求皇姐起的,取高大之意,我希望他健健康康长大。”傅伯韬点了点头,又躺了下去,看着床上的儿子,淡淡地说道:“只是这心已经偏了,我也没办法将这心从他的身上拉回来。”
“策安,他才是个小婴孩,我只怕太多的福禄他受不......”
沈知意的话还没说完,傅伯韬便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她的唇边,轻轻地说道:“迎春,别说。”
沈知意瞧着他紧张的样子,不曾想过他真的如此看重自己的孩子,便也点了点头,收了话。忽又想起姐姐之前的话,便又问道:“策安,我刚刚听皇姐说,你打算南下了?”
傅伯韬本不想这么早告诉她,但见她现下已经知道了,便也不打算继续瞒着她,回答道:“原是想你在歇息一段日子,再与你说的,既然你皇姐已经跟你说了,那我也不好瞒你。”
傅伯韬在沈知意的额头落下一吻,继续说道:“之前想着等孩子过了百天,你的身子也养好了,到时候,你和儿子一起陪着我,我为你重新夺回大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