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了寿安宫,穿上了太后的礼服,稳稳当当往寿安宫的大殿上一坐,天宗帝说服自己一定要适应,慢慢地适应。
寿安宫的内侍和宫女,特别是比较了解太后的林嬷嬷、李嬷嬷和白露,总觉得太后越看越有先帝的气宇和风度。
甚至是连走路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的。
对此,天宗帝从来就没想过改变,更没想过学从前的皇后,他已经接受了皇后的记忆,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改,但他就是不想。
现在,没人能迫使他在这些小细节上做出改变,他付出了皇位这么大的代价,凭什么让他把平时的这些小习惯也改了。
不改!
怎么舒服,怎么随意怎么来。
皇宫上下,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太后和从前不一样,也可以这么说,在这场皇位之争中,新帝的登基,是在太后的铁血手腕中完成的,却又让人说不出一句谋权篡位的话来,因为太后手里的诏书是真的。
如今身为太后的天宗帝,让人胆寒。
太后在后宫是极其特殊的存在。
“太后,上官大人等四位顾命大臣求见。”白露来报。
天宗帝收起最后一剑的剑式,站定,把剑递给了一旁的内侍,大踏步走向寿安宫的大殿。
上官赟、詹叙、袁大叶和廖槐北四个顾命大臣看着太后身姿矫健地走了进来,意气风发,都恭敬地低头躬身,后退了一步,为太后让出一条道来。
天宗帝坐下,轻轻抿了一口茶,幽幽道:“你们四位一起过来,有什么事?说吧。”
天宗帝看着他为儿子找的四位得力干将,很满意。
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样,上官赟走上前一步,躬身说:“太后,后宫不可无主。”
天宗帝明了,他们今日要议的是皇后。
刚登基不久的俨儿十五岁,因为从前不受重视,没有成亲不说,连亲事都没定下,说白了就是没有妃子的人选。
现在好了,不是选皇子妃,而是直接选皇后,像极了他当年,他当年坐上皇位,比俨儿还大。
选皇后,得慎重,再慎重,这事儿,他们还真避不开他。
天宗帝想到了他的皇后,出身高贵,但是品性,却是一言难尽。
“皇后的人选,就从四品以下的朝臣之女中选,拟定名册后,拿来给哀家过目。”天宗帝想到了当年母后就是这么给他选的皇后,便说了出来。
四人点头不已,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太后办事真是爽利。
上官赟给詹叙使了一个眼色,詹叙走上前一步,恭敬地说:“太后,大皇子和五皇子,不知该如何定夺?”
詹叙说的大皇子就是从前的废太子,也就是太后抚养的儿子,五皇子是争夺皇位失败的五殿下,珍贵妃的儿子。
这两人都是天宗帝的亲骨肉,虎毒不食子,天宗帝自然不舍得杀了两个儿子。
让俨儿来处置这两位皇兄,还真不如让他这个太后出手来得要好。
“贬他们为庶民,圈禁在行宫,他们的子女也贬为庶民,从皇室宗亲中除名,三代后解除圈禁。”
天宗帝觉得,他对两个儿子这么做,已经很仁慈了。
四位顾命大臣也觉得太后如此安排两位皇子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错来,更是为皇上解决了两大心腹大患。
袁大叶和廖槐又上前征求太后的意见,该如何封赏太后的娘家人,这事到了现在,太后不提,皇上也是要为太后提一提,在太后的面前表一表孝心的。
今日皇上之所以没来,那是因为皇上从前不是按照储君来培养的,从前落下的储君课业,正在迎头赶上呢,所以皇上除了每日的早朝和依照惯例处理政务,还需补课,着实是忙得抽不开身。
可是皇上已经想好了,就封国舅爷为辅国公,享一等公爵的俸禄,具体安排一个啥合适的官职,这要问过太后才行。
天宗帝的嘴角抽了抽。
辅国公?
不妥!
虽然他现在是太后,但他对太后的兄弟,他生不出一点愧疚之情。
“沐恩伯,品级正好是四品,再封一个无实权的勋官吧。”
天宗帝一锤定音,言外之意是,沐恩伯府的女子名字上不了待选皇后的名册中,以后,沐恩府的女子估计也不能进宫选秀了。
太后英明呀!
杜绝了外戚干政。
太后能这么为皇上着想,为江山社稷着想,太睿智呀!
不行,得提醒皇上,得在皇上的面前替太后多美言几句,这样的太后一定要孝敬呀。
天宗帝一脸平静:“……”
俨儿敢不孝顺他,就废了他,皇位还是他自个来坐得好。
四位顾命大臣满意离去,在寿安宫外,正好碰到了太后的弟媳江氏带着她的女儿温莘墨进宫拜见太后。
四位顾命大臣同时暗忖,温莘墨长得再美,再知书达礼,江氏的盘算恐怕都要落空喽。
不知已然排除在皇后人选外的温莘墨,在太后这个姑母面前极力表现,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讨得太后